第二八九節 冒血進諫(1 / 2)

劉安好奇好蘇家主怎麼就掛了。

鐵頭想了想:“陳容大掌櫃就在碼頭,他是運桑苗過來的。這事似乎是陳家給阿蘇家建議的。”

“叫他來。”劉安心說陳家想挑事還是怎麼著。

“那我去準備禮物。”鐵頭一溜煙就跑了。

很快,陳容到。

劉安已經在書房了,正在擺弄著茶具。

劉安已經想好了說辭,陳容來自己就先罵他:給自己搞了一點茶,搞了布坊就要蹬鼻子上臉了是不是。

可誰想,現年五十三歲的陳容比劉安狠多了。

一進屋就卷起袖子用裁紙的小刀一刀紮進了自己的左臂上,任由血流著卻是眉頭也不皺一下。

“坐。”陳容這表現把劉安搞懵了。

陳容沒坐:“阿蘇秀是阿蘇家的人,倭人本就是度種的,所以她不可能到我陳氏認祖歸宗,但卻是我陳氏的女兒這沒一點錯。她給候爺生下一兒半女,這倭島之王便有了。我陳氏不敢討要半份,一切隻在忠心,隻為侯爺盡心。”

劉安雙手一捂臉:“你把我說的竟然無言以對。”

“侯爺,靠兵馬刀鋒,固然可以控製整個倭島,但人心呢,有一個合適的辦法可事半功倍。介時隻會是倭人內亂,不是我大宋入侵。”

劉安一抬頭:“這事,你怎麼不想著官家呢?”

劉安這話原本就是一句氣話。

可陳容緊接著一句把劉安直接將死,隻聽陳容說道:“當今官家暈血,而且見到鋒利的刀刃會尿褲子,我陳家也有在朝為官的,也有四品官在朝,可我陳家真正開始興旺卻是在去年,在下當時運了三船鐵過去占城,見到了海雲峰之戰。”

“而後,在下居占城。就憑著一塊軍需補給商的銅牌,占城當地的官見我要施大禮,我要人裝貨上船,當地的官派了五百人過來裝船。在下給了銅錢三萬,布百匹,他們卻不敢收,硬是給退回了一半,說隻收一半已經是我給的多了。”

“錢是小事,我陳氏不算巨富,可幾萬錢罷了。主要是這臉,臉麵。在下會試不中,心灰意冷,跑商近二十五年,去過許多地方。遼人隨意取我貨物我臉上還要陪上笑容……”陳容的語氣突然提高了許多,用手在自己的臉上用力的打了一巴掌:“遼商打我左臉,我還要把右臉送上去讓他們打,我的骨氣的呢,我陳氏一族臉麵呢。”

“侯爺,你告訴我。我大宋的骨氣呢,我宋商的臉麵呢?在那裏?”

陳容咆哮著。

一行熱淚流滑過那滿是滄桑的臉流了下來。

陳容哽咽的繼續說:“我五叔來信,他進幽州了。他這一輩子頭一次在遼人麵前直起了腰走路,我陳氏對侯爺之心,天地可鑒。”

劉安閉著眼睛靠在椅子上:“陳掌櫃去包紮一下吧,等會還要去探望阿蘇族長。還有,記住我一句話,倭島是原料采集地,是人口供給地,是貨物銷售地。我劉安會殺的倭島血流成河,所有的所謂的貴族都不會活,我也不需要他們活。就這樣。”

“在下告退。”陳容絲毫都在意自己左臂上還紮著一把裁紙小刀,施禮後大步往外走。

陳容走出去之後,聽到背後的嘩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