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潘袞主動認錯。
潘秭靈這才開口:“我家安哥兒曾經親口說過,白送上門都是餌。沒搞清餌後有什麼,急著下嘴有可能咬到的是鉤。李氏入我劉府,安哥兒三個月都不曾與她說話,並非是我的原因,而是安哥兒在觀察。”
門外,石保吉輕輕的推了劉安一下:“真的?”
劉安回答:“這天底下可有天上掉金子的事?”
“沒有。”
“除了親娘,可有人無故對你好?”
“沒有。”
“所以,白送的全是餌。當日……”劉安還要繼續說,石保吉一擺手:“你說的對,你比你嶽父不差。”
劉安聽石保吉這麼一說,猛然間就明白了。
四勳貴個個都有被迫害妄想症,沒事都能想一堆,更何況有事呢。
沒辦法,四家都過著如履薄冰的日子,不小一點會死。
當年開國十功臣,現在依然家裏還有權勢的隻有兩家,石家、李家。其餘八家隻有虛名留下,特別是趙光義上台之後,狠狠的收拾了這十家。
李家能打,戰功顯赫,現在還有勢力。
石守信自汙,所以逃過一劫。
緊接著,潘美與曹彬上位,這才有了四武勳的說法。
而事實上,在四武勳的圈子裏,之前準確的排名是曹、潘、石、李。因為皇帝在打壓李家,打壓石家。
現在因為劉安的存在,潘家成為四武勳之首。
潘秭靈拿出一張紙,這是她親娘承安郡主寫的:“所有的規矩總結起來就一句話:不收禮、不索要、不貪占、不和外人賭錢。”
念完之後,潘秭靈又說道:“到了必須要收的時候,拿不定主意請石二叔作主。就算收,也要婉拒兩次,第三次才可以收下。我家安哥兒有四句話,請兩位兄長一定記下,也要告之其他人。”
“酒是穿腸毒藥,色是刮骨鋼刀,財是下山猛虎,氣是惹禍根苗。”
“所以,喝酒不許醉。色不許粘,財不過手,不得隨意與人鬥氣。但誰要真得罪了咱們,殺他全家。”劉安在門外看著,潘秭靈惡狠狠的神情還真可愛。
石保吉在門外給了劉安一個大拇指。
劉安心裏清楚,自己的夫人潘秭靈是最早知道自己野心的人,所以行事的風格更加的謹慎,但凡有拿不準的必然回家請示母親承安郡主。
潘秭靈說完衝著身邊兩人點了點頭:“兩位嫂嫂。”
這時,潘康氏與石高氏才對早就準備好的婢女輕輕一揮手。
兩箱銀豆子,一尺長、七寸寬、五寸寬的木箱,裝滿了兩箱銀豆子。
潘康氏說道:“咱家不差錢,高麗也花不了多少錢。船上還備有上百箱銅錢,若夫君能背得動,下船的時候都背上。”
潘袞不是家主,所以稱不得主君。
主君僅限於一家之主。
潘袞臉笑的象荷花,摸著銀豆子那個燦爛。石孝孫更是將木箱抱在懷裏,要知道這一箱銀豆子可是很重的,要兩個婢女很吃力的才能抬動,他卻一隻手就抱起來了。
真應了那句話。
一百斤的石頭未必能抱得動,但一百斤錢肯定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