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安說自己有剿匪的權力。
呂龜祥馬上說道:“這好辦,一些不願意解散家丁上交軍械的豪族,老夫給他們機會逃,然後一路追趕讓他們逃到天水郡,而後這些人逃離大宋為何?”
“意圖不明?”
“對,意圖不明。”呂龜祥很認同劉安這話。
作為他們絕對不說這些人想幹什麼,帶著軍械、私兵逃離。讓朝廷去猜吧,很快就會有定義,有不臣之心,有謀逆之實。
劉安出兵追擊,並剿滅。
合情合理。
“那麼,依計行事。”
“好,老夫來安排一切。再一問,涇井路若也要依此計,安哥兒當如何?”
劉安搖了搖頭:“軍費,這才是難題。”
呂龜祥搖了搖頭:“若為軍費這一項,便不是難題,隻要這邊開打,不出十天老夫必能從汴梁討來軍費。依朝中現在的情況,僅麻氏一門有謀逆之心重罰不足以震懾天下,所以老夫來想辦法,我侄兒定可以說服官家,對一切謀逆之人斷不容忍。”
“那……”劉安搖了搖頭又走到地圖前,有些為難的說:“打天水郡是有戰略目標的,涇井那邊,沒有巨大價值的戰略目標。”
呂龜祥在旁說道:“靈州西去卻不是古絲綢之路,金城才是。在唐時金城是絲綢之路重要城鎮,而且金城就在黃河邊。自唐末,金城改名為蘭州後就被吐蕃占領,唐已經勢弱無力奪回。涇井路需要金城。”
劉安依舊搖頭:“這事,金城有好處,但六穀部還是有能力控製這裏的。”
“他們不行,他們的控製力遠遠不夠。”呂龜祥繼續在勸劉安:“六穀也是吐蕃部,金城以南他們的控製力不足三十裏。”
“這事,我想和潘羅支談一談。”劉安明白呂龜祥的意思。
既然六穀部把金城的安全搞不定,商隊需要北上到靈州才能往西,那麼自己就出兵清掃金城百裏範圍。
呂龜祥又建議道:“安哥兒,既然你要和潘羅支談,那麼不如再淡的深一點。”
“如何深,請呂公指點。”
“再遠,往西,漢時西平郡。依漢末晉時,西平屬於武威管理,可潘羅支身為朝廷封的武威郡王,他的力量卻管不到西平郡。老夫也不繞圈子,隻說一句話。武威聽不聽號令,他們要拿出一個態度來。”
“恩。”劉安點了點頭。
呂龜祥似乎認為自己的話還沒說透又加上了一句:“六穀,好處他們拿了,力也要出。老夫以老賣老的說一句,你容得下他們在咽喉之地自立為王嗎?這樣的王,你不需要。黨項夏州血流成河為的是什麼?”
“我懂了,借這個機會讓涼州也流點血,六穀當中潘羅支我信得過,可其他人未必。若有一天潘羅支的繼承人不可靠,那麼必會有兵災。”
“對,就是這話。”
“容我想想,這信怎麼寫。”劉安走到了書桌前開始磨墨。
誰想,呂龜祥直接拿起了筆:“老夫為你捉刀,這信看老夫如何寫。”呂龜祥已經想的很清楚,呂氏一門眼下最大的官就是呂蒙正。
既然呂蒙正已經作出選擇,扶劉安走上獨相之位,那麼整個呂氏必會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