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現在又是怎麼回事?
而且不止是現在……我突然發現了一個很關鍵的問題,我身體的僵直和我體內蠱蟲的撕咬疼痛之間的關係,似乎是矛盾的!
說白了就是,如果我沒法動彈的原因是我體內的蠱蟲在作祟的話,那為什麼月靈又可以利用這種由蠱蟲帶來的疼痛讓我在烏金山的時候絕處脫身呢?
難道是說……我現在這種全身脫力的原因……其實和蠱蟲撕咬我根本就沒關係?
我越想就覺得越是有這個可能!
是啊!
這種疼痛明顯和我的暈厥是不相幹的,那也就是說,我現在的脫力另有原因!
而且這個原因到底是什麼,肯定可以從這個小姑娘身上找到!
此外還有剛才在水庫邊上時,我被一個兜帽男摸肚皮前後的事情,我當時身體一瞬間就喪失了自主控製權,而在這之前,我可是沒有感覺到絲毫疼痛的。
相反,正是因為那個兜帽男觸碰我的肚皮,導致我體內蠱蟲跳動之後,我才在關鍵時刻恢複了知覺,並且一擊必殺將那家夥打倒在了地上。
嗯!絕對是這樣!
但現在不管怎樣,我擺脫身體僵直的唯一方法似乎就隻有讓我體內的蠱蟲撕咬的再起勁一些了!
我試著動了動嘴巴,發現自己還是可以發聲的,我就這樣側躺在地上,開始憑著自己腦中的記憶,學起當時月靈發出的那種“啾啾”聲。
額……我萬萬沒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會主動試圖讓自己體內的蠱蟲來咬我。
“啾啾……啾啾……”
讓我意外加驚喜的是,這聲音貌似還真起效果了,因為隨著我聲音頻率的提高,我肚裏蠱蟲蠕動的幅度明顯大了起來,而且我腹中的疼痛也的確加劇了不少。
現在就已經無限接近於月靈當時“折磨”我的水準了,我感覺自己臉頰兩側都開始流汗了,巨大的疼痛讓我渾身都顫抖了起來。
沒錯!就是這種顫抖!就是這種肌肉的跳動!
這就是當時在烏金山我恢複行動力前一刻的情景。
我開始試著握拳踢腳,雖然現在還有些吃不上力,但我卻的的確確感覺到自己正在奪回身體的控製權。
期間我也一直在用眼角的餘光警惕地注意著月塵和艾米那邊的情況,然而月塵似乎壓根兒就沒把我放在眼裏,我倒在地上之後,她便背過身子開始朝著石台子上摸索了起來。
艾米則被她丟在了腳邊,好在艾米的胸口還在一起一伏,應該暫時是沒有生命危險的。
我現在的手腳已經都可以自如活動了,但是身體似乎還有些虛弱,我也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生怕把那小姑娘驚動。
我開始一點點從地上爬起,朝著月塵背後緩緩靠了過去。
她似乎對我的到來毫無防備……嘴巴裏還在哼著那種怪異空靈的小調子……
我終於在地上找到了一個可以當武器的東西,這就是之前裝“人手”的那個玻璃容器的碎片一角,當然,那隻“人手”也在,我盡量不去想周琪琪的事情,把自己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前方月塵的身上。
我已經做好打算了,就算她是月靈的親妹妹,那我也絕對不能手軟,因為她明顯已經不是正常人了,而且說她“非正常”都是說淺了,她簡直就是一個惡魔。
我打算直接把這玻璃碎片從她後脖頸上插進去……
近了……
我也終於看到月塵在幹嘛了……
她在玩兒血……
沒錯,那石台子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已經被血染紅了,這石台子從中央的部位似乎凹陷進去了一小塊,形成了一個淺淺的凹槽,現在這槽子裏頭全都是血。
這情形又讓我想起了當時在古堡內外牆中央見到的那片血海。
這些血是哪兒來的?
這個答案很快就得到解釋了,隨著我的靠近,我看到在石台子對麵的後方正平躺著一具巨蜥的屍體,這就是之前那隻被她拖拽著的幼年巨蜥,它已經死透了,身子似乎被完全撕裂開了,這血擺明了就是它的。
月塵的手在那些血裏撥弄了一陣子,接著我就驚恐地看到她居然用雙手捧起來一些血水,像是喝泉水一樣喝下去了!
……
如果說我之前或許還有一點猶豫的話,那我現在已經完全動殺心了。
……
我已經走到了那小姑娘身後,將手裏的玻璃碎片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