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塵將這瓶子接了過去,仔細看了一陣子,接著果然點了點頭說道:“我見過這樣的瓶子。”
“是嗎?在什麼地方?數量有多少?”
“有很多。”月塵說道。
“沒有具體的數量嗎?”
“沒有。”
“那……大概呢?”
“大概?”月塵歪著頭想了想,然後竟然給我用手比劃了一個大圓圈子:“有超多超多。”
額……
看來以她的詞彙能力是表達不出具體的數量了。
“那……你知道它們被放在哪裏了嗎?”
“我不知道。”月塵的回答讓我大失所望,不過她後半句卻引起了我的注意:“他們在製作這種藥的時候,都會抽我的血,很疼的。”
“抽你的血?”
“沒錯。”
“抽多少?”
“很多很多。”
我心中詫異不已,也拿不準這小姑娘說的是不是真的。
當然,我倒不是說懷疑她在騙我,而是她畢竟年齡太小了,保不準會對自己所看到、所聽到的東西產生一些歧義,但即便如此,月塵的這句話還是很關鍵的,這是否意味著壓軸藥的生產過程本身就和她有關?
我尋思著如果月塵沒法提供這藥的準確位置,那我恐怕又得從那個張濤身上著手了,畢竟月塵之前就是被張濤所囚禁的。
我繼續問道:“那你認識張濤嗎?”
月塵一聽到“張濤”的名字,麵部表情就立馬變得生氣起來,同時她嘴巴裏還嘟囔了一句“壞人”。
“這個人的確是個大壞蛋。”我順著月塵的思維說道:“哥哥現在要把這個壞蛋抓住,你知道他現在在什麼地方嗎?”
“我知道!是在一間白色的大房子裏!”月塵說道。
“白色的大房子?具體的位置呢?”
然而月塵又支支吾吾說不出來了,不過也不奇怪,別說她了,就連我都沒法對水庫那邊的地理位置進行準確的描述,於是我換了個方向問道:“那……如果我把你重新帶回到那個水庫的位置,你能找到去那個白房子的路嗎?”
月塵一聽我要帶她回去,立馬哭了起來:“我不要回去!我要和姐姐在一起!”
“不是不是!”我急忙擺手說道:“我不是要把你帶回去,我隻是想找到這個叫張濤的人!幫你教訓他!”
月塵的情緒這才稍稍平複了一些:“你說的是真的嗎?”
嗯……
我還沒來得及點頭呢,竟然就看到月塵自己突然點了點頭,然後自言自語一般地說道:“姐姐,我知道了。”
我急忙回頭看了一眼,後邊沒人……
這月塵剛才又在和月靈“神交”?
“月靈?”我急忙喊了她一聲,但並沒有聲音對我做出回應。
接著就見月塵又衝著我點了點頭說道:“肖辰哥哥,我相信你,我會帶你去的,但是我姐姐說現在還不行。”
“現在不行?為什麼?”
“我不知道,是我姐姐告訴我的。”月塵堅定地說道。
“那……你姐姐有沒有說什麼時候能去呢?”我問道。
“沒有說。”月塵說道。
我感覺有些無語,同時我也更吃不準月靈的意思了,還是說她現在因為處在昏迷狀態當中,神誌不清醒才做出了這個模棱兩可的決定?
我又試著喊了幾聲月靈,試圖讓她回應我,但還是沒用。
月塵依舊在盯著我看。
“那個……”我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說道:“你能不能幫我問你姐姐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就是為什麼現在不能去水庫。”
“大哥哥,我們才從那邊回來,現在再去的話,不就白費功夫了嗎?”月塵像個小大人一樣說道:“而且我姐姐說了,其實根本就不用我們找他,因為他是會來找我們的。”
月塵話音才落,我就聽到外邊猛然傳來了周琪琪的喊聲:“肖辰!快出來!有人來了!”
我吃了一驚,再看月塵,她此時正微笑看著我。
我深吸了一口氣,衝著她說道:“小妹妹,所以你還是不能見陽光對嗎?”
“嗯。”月塵點了點頭:“我在陽光下很難受,會頭暈眼花,站不穩。”
“好,那你就乖乖在這個屋子裏待著好嗎?不要亂跑。”
“我想和姐姐在一起。”月塵說道。
其實不用她說我也是這麼打算的,我立馬打開房門,叫夏然把月靈背到這屋子裏,然後我叮囑夏然什麼都別管,就在這裏照看好月靈和月塵,夏然立即點頭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