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法子,我隻好回頭硬著頭皮詢問月塵盯著我幹嘛,她倒是沒有難為我,一聽我說這話,便立馬挪開了目光,我腦中的這種昏沉感這才得以消失。
到第二天蒙蒙亮的時候,我們走到了大概距離藍鳥公司總部不到十來公裏遠的地方,而過了藍鳥公司之後就是走馬和唐古兩縣,我又想起之前遇到的那些大象和莫名其妙的尼基人了,我有點猶豫到底該不該從那邊走。
我還是挺矛盾的,一方麵我實在是有點害怕那些被蠱蟲病毒感染之後的亞洲象,這玩意兒一腳估計能把一棟民房踩成肉餅,就算我現在體質倍增,那在這些龐然大物麵前也是不堪一擊的。
但是……我另一方麵卻很想搞清楚那幫子尼基人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尤其是晨曦,自從在總部一別,我好像還沒再見過他呢。
不過我似乎不用猶豫了,因為現在天亮之後,月塵便用命令的口吻告訴我說她不能繼續走了,她需要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我大致算了一下,如果光是夜間趕路的話,那我也差不多能趕在和艾米約定好的時間於船塢見麵,再加上月塵在白天趕路的確對她很不利,所以我立馬答應了下來。
而我正好可以利用她休息的時間去再次探查一下那些尼基人的情況。
很快我們便在路邊找了一處密封性比較好的屋子,把月塵安頓到了裏邊,然後我便把自己的想法和眾人說了一遍,說我打算自己一個人去探查一下晨曦那幫子尼基人的情況。
有好幾個人說要和我一同前去,我都拒絕了,不過我最後還是同意了賀雲鬆跟我一起走,畢竟那些尼基人的情況給我的感覺有些詭異,而且摸不著頭腦,有賀雲鬆跟著,或許能給我提出什麼有建設性的猜想。
確認月塵安全無恙之後,我和賀雲鬆便各自拿了一把手槍、一把冷兵器輕裝離開了這暫時的宿留地,才走了沒多遠,賀雲鬆就說話了。
“肖辰,有件事兒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
我皺著眉看了他一眼,這賀雲鬆還是頭一次和我用這種語氣說話。
他算得上是到目前為止,之前在島上的男性成員裏唯一最後跟著我一起活到現在的人了,已經是元老級別了,我對他的一舉一動也很了解,他現在的這語氣很是反常,我估摸著他早就想找個機會和我單獨談談了,怪不得他這次也要主動跟隨我行動呢。
我發現自己立馬就警覺了起來,畢竟這賀雲鬆心思縝密,他現在這種表情一出現,肯定是有大事。
“啥事兒?”說話的同時,我居然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你之前不是說過……你腦子裏出現過回憶嗎?”賀雲鬆壓著嗓子說道,這聲兒就和講鬼故事一樣。
“對啊,怎麼了?難道你也出現了?”我問道。
賀雲鬆點了點頭。
這雖然讓我有些意外,但也不是沒可能啊,畢竟連月塵都說“我們是一類”了,那既然有人可以傳達給我回憶,定然也有人可以傳達給賀雲鬆回憶。
“沒事。”我以為賀雲鬆是在擔心這種回憶會損傷他的身體,立即告訴他說我這種昏沉感和閃回式的回憶片段早就出現過無數次了,也沒把我怎麼樣,而且隻要意誌足夠堅定的話,我們自己多多少少其實還是可以抵抗住這種眩暈感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賀雲鬆擺了擺手說道:“隻是……這個傳達給我回憶的人……已經死了!”
“死了?誰?”我嚇了一跳,皺著眉問道。
“段龍……”賀雲鬆這兩個字腔調拉的老長,感覺他自己根本就不願意相信一樣。
“段龍?”我也立即被這名字猛震了一下,因為這是我近期第二次碰到有關段龍的事情了,前邊一件是周琪琪之前從古堡地下層裏撿到的一份名單,這上邊就有段龍的名字。
“對!就是他!”賀雲鬆猛烈地點了點頭。
“什麼樣的回憶?”我疑惑地問道。
然而賀雲鬆卻搖了搖頭:“我看不太清楚,畫麵很模糊,而且時斷時續的,不過我卻的確看到了段龍的臉,此外,她好像還在找段曉曉!”
……
段龍……
我最後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被海盜給活活砍死了,最後時刻就是他掩護我逃走的,難道……他竟然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