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烈又咳嗽了幾聲,一些血沫子從他嘴邊流了出來。
這時我注意到陳烈呼吸似乎有些困難,便急忙將壓在他身上的幾塊機車殘片推開。
他受的傷比我嚴重多了,我看到陳烈整個下半身幾乎都已經血肉模糊了,不過陳烈居然還是硬撐著沒有死去。
並且很快我就發現陳烈的腿部最先開始出現了止血愈合的跡象。
早在烏金山的時候我就知道他體內也是被植入過蠱蟲病毒的了,否則以他這樣的年紀,這樣來回折騰之下恐怕早就“入土為安”了。
將壓在陳烈身上的碎片搬開之後,陳烈的呼吸便開始恢複正常了,我見他似乎暫時脫離生命危險了,便急忙繼續問道:“你快告訴我!最後一個人是誰?我該去哪裏找他?”
陳烈“嗬嗬”怪笑了一聲:“你為什麼會問我這個問題?”
“你快說!”
“月靈和你來的時候,應該沒有告訴你她找我其實就是為了這一點吧?”
“你說什麼?”我皺了皺眉。
“你是真傻還是假傻?月靈把我們所有人都耍了你知道嗎?包括你也一樣,否則的話,她為什麼要對你隱瞞這一點?”
“你放屁!”我怒聲說道:“你快說最後一個人在哪裏!”
“哈哈!”陳烈的笑聲變成了癲笑:“看來你是真傻!如果我知道那個人的話,那我為什麼還在金華市等著?我早就抓到他了!”
“那麼那個人叫什麼名字?”
“我不知道。”陳烈搖了搖頭。
“你不知道?那我認識他嗎?”
陳烈皺眉看了我一眼:“我可不會對你的人際關係感興趣,你和誰認識我更加不清楚。”
我愣了一下,接著又仔細回憶了一下3263臨死前對我說的那些話,他的確說過陳烈知道這最後一個關鍵人物是誰,但感覺陳烈現在還是不想告訴我。
我立馬變了臉:“陳烈!你是不是想死!”
“我當然不想死。”陳烈很淡定:“不過我知道你不會殺我,因為你要動手的話,現在也不會和我說這些話了。”
“我不是個過河拆橋的人。”我說道:“你隻要告訴我那個人是誰,我是不會殺你的!”
“你還是沒有明白我的意思。”陳烈搖頭說道:“我真的不知道這個人的名字,更不知道你是否認識他,我隻知道這個人也是你們當時島上的一員,而且是個男人。”
這一點倒是和3263臨死前交待的那些話相符合,然而我依舊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是誰。
“島上的男人有很多!”我立馬說道:“而且當時在你們藍鳥公司和救世軍的幾次襲擊之下,很多人都死了!你讓我去哪兒找這個人?說不定他真的已經死了!”
“不不!他沒有死!”陳烈說道:“因為我們確定下來這第三個人的時候,你們已經離開島上了!”
“那是說……這是在我們回到陸地之後確定的事情?”
“是的。”
“那你們怎麼可能還沒找到?”
“我們找了,也派人暗中觀察過你身邊的男子,但是沒有……這個人好像失蹤了,你仔細回憶一下看看,你身邊是不是有什麼人在回到陸地之後失蹤了?”
我心裏一個激靈。
目前為止,我身邊失蹤了的男子其實就隻有兩個,一個是前不久在胡海市消失的林海,另外一個就是劉勇了!
“你們是什麼時候確認的這件事情?”我忙繼續問道。
“就在你們即將返回陸地之前。”
“是誰告訴你的?”
“這個人你倒是認識。”陳烈說道:“聶萍。”
……
這下就和3263之前傳達給我的一個清明夢聯係上了,3263當時把聶萍從那大廈裏救出來的時候,3263曾經親口告訴聶萍,讓他幫助自己尋找島上和蠱蟲病毒完美結合的人。
然而還是有疑問。
“聶萍是3263的人,她怎麼會告訴你?”
“嗬嗬,別忘了島上也有我的人,想截取一個小消息還是很容易的。”
那這樣看來,這個人不是劉勇就是林海了。
就在這時,我突然發現自己腦子裏又是一陣輕微的眩暈感,這個時候我正在看著陳烈的眼睛,我突然發覺他的眼睛似乎有某種吸力一樣。
眩暈感瞬間加劇,又是一陣鋪天蓋地的黑暗襲來,還沒等我有所反應呢,我就發現眼前竟然出現了一些幻覺。
這明顯又是清明夢,不過這次的清明夢似乎不夠徹底,因為夢中的場景是和我眼前的現實場景相重疊的。簡單來講,就是我既可以看清眼前陳烈的表情,又可以看到清明夢裏的景象。
眼前竟然又出現了剛才在島上林中我和月靈第一次見麵時的畫麵,不過現在的角度卻不太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