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夏恍惚間,左右看了看,發覺自己仍在覽天台上。
周邊諸多修者、大臣都靜靜的看著虛空中的光幕。
有些仍舊在小聲交談,似乎並沒有差距到異樣。
隻有白起和張角,皺著眉頭,看向紀夏。
仿佛似有所覺。
紀夏並沒有解釋,而是向他們搖了搖頭。
白起、張角看到紀夏搖頭,遙遙向紀夏頷首,也轉頭觀看光幕。
光幕上的一切,仍舊如同之前那般殘酷。
麵無表情的伏梁陰影大軍席卷而過,一切萬物,似乎都盡數枯敗。
包括城池、山嶽、河流這樣的死物,也包括草木、牲畜、妖獸、生靈這等的活物。
天地就此失去的活力。
被無盡的死亡籠罩。
隨著天際三道亮光從東、南、北三個方向照耀出來,第九年的日寂就此結束。
但是對於在場的所有人而言,無論是太陽帶來的光芒,還是熱量,都無法讓他們產生溫暖的感覺。
因為百域都被陰影籠罩。
如果不是太初王寬慰的話語,他們內心恐怕早已被絕望籠罩。
畢竟沒有任何生靈,不懼怕死亡。
他們奮力修行、努力治政,都是為了讓太蒼強大,讓種族強大,從而遠離死亡的陰影,從而讓這麼一座年輕的國度,能夠永存。
太蒼永存,則人族永存,則文明永存,則他們的姓氏永存。
他們因此而奮鬥,卻並不意味著,他們不會恐懼,不會懼怕。
即便是太蒼至聖先師賢慎,都因為死國降臨而感到心驚。
更不必說內心浩然氣魄並不如何粗壯的修士、臣民。
所以現在,支撐他們抹殺心中恐懼的,其實是對於太初王紀夏的信任。
“王上無聲無息間未雨綢繆,讓太蒼免於如此厄難……”
“今日是元鼎元年元日,百域有劫難降臨,如果不是尊王早已遠望,讓我們免於大劫席卷,我們隻怕就要如同雲叢國一般,被如此恐怖的陰影大軍橫掃……”
“禁聲!即便不曾謀劃,有尊王坐鎮太蒼,太蒼必然能夠安然度過劫難,畢竟尊王向來善於締造奇跡。”
……
太蒼群臣感慨交流,紀夏不以為意。
他道:“暫時各司其職,卻不要遠離王庭劃下的地域範圍,靜觀其變。”
眾多大臣恭敬應是,隨著光幕消散,他們也俱都離開覽天台。
隻是離去之時,步履沉重了許多。
畢竟如此殘酷的場景,剛剛發生在他們的麵前,讓他們無法轉瞬忘卻。
紀夏也回到秘境上乾宮,繼續修行。
他麵見焦流大尊,知道了一些隱秘,心中反而更加沉靜,不再有任何焦急。
五十年時日,給紀夏喂了一顆定心丸。
依照焦流的話語,約莫五十年內,大劫不會落幕,三山各種屏障,也不會消散,眾多山外國度,不敢輕易踏足百域。
就算有皇朝、帝朝派遣強者前來打前站,也隻能走過三山之中那條通世古路。
這就意味著,他們不可能大張旗鼓進入百域之地。
隻要不是壓倒性的力量侵襲而至,紀夏就有自信能夠應對。
古往今來從來沒有不自信的無雙王者。
身為王者,就定然有一顆磨滅所有艱險的堅韌之心。
“事情無論如何發展,修行不能有任何懈怠,整座太蒼的國力發展,也需要按部就班。
早先已經用小塊骸骨秘物在各個城池之間,設立了許多驛站,用以日常通行……太蒼的發展,應該不會受到太大的阻礙。”
紀夏思緒沉入體內。
一座靈府秘藏矗立,偌大靈府之中,有三十六座天宮熠熠生輝,金光璀璨。
紀夏心念之中,宇闕天庭經第一重功法徐徐流淌而過,深切映入紀夏腦海之中。
他一邊按照功法運轉靈元,一邊溝通靈府,借以讓宇闕天庭經不斷溫養三十六座天宮,讓天宮更加輝煌。
宇闕天庭經作為紀夏感悟天庭大道規則之後,創立的功法典籍,他的玄妙程度無法衡量。
哪怕是大日鎮靈熔爐中記載的金烏元聖真經,以及白起的弑生典都不及天庭經遠矣。
但是這門功法也有缺陷。
那就是目前紀夏僅僅參研出了第一重功法,構築出了三十六座天宮。
因為天庭經基礎太過渾厚,紀夏想要創立出第二重功法,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不必著急,如今宇闕天庭經第一重還未曾達到圓滿之境,我還有許多時間。”
紀夏心中自語,運轉了許久天庭經之後,紀夏又從空間寶物中拿出了許多典籍。
不斷研讀。
這樣的日子,紀夏已經不知道過了幾年。
而今噎鳴秘境之中八個日升日落,外界在過去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