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大恒問:“如果官兵沒有來,你們會怎麼做?”
山賊咽了口唾沫:“二當家的說,村子焚毀,老弱殺光,男子做勞力,女子做奴仆~”看到顧大恒欲要噴火的眼睛,撲通一下跪在地上,“這不是我說的,是李二爺李指揮說的。你們別殺我~我沒殺你們村裏的人啊……”
張煜心中吃驚:“活脫脫的三光政策啊。”舉起手,用手槍的柄狠狠的砸在山賊的腦袋上。好歹練過十幾年的花架勢,張煜的手勁不算小,這一下子下去,那山賊兩眼一翻,直接被砸暈了過去。
張煜回頭,看了看在場的所有村民,走到門樓下麵,大聲道:“各位鄉親,剛才的話,你們也都聽到了。這些土匪,滅絕人性已經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了。他們早就已經能夠打算把我們都給殺了,讓男的當牛做馬,女的為奴為婢,甚至還要受他們的淩辱蹂躪,甚至他們要殺光我們的父母,孩子,燒掉我們辛辛苦苦建立的家園。”
“他們之所以沒有動手,隻是因為官兵進山對他們發動圍剿。他們自顧不暇之下,才暫時放了我們,隻是派來了六個人來收繳糧食。你們知不知道,在縣衙之時,縣太爺是怎麼和我說的?他告訴我,這群匪徒,因為在當官兵的時候,殺人搶糧,綁票勒索,被上官發現,才殺了上官造反。在這段時間,他們屠殺光了蔚州的十幾個大小村莊,殺了幾千人命,咱們不能因為土匪們一時手軟,就山上了他們的當了。”
“況且你們有沒有想過,他們是叛軍亂匪,朝廷早晚要滅了他們。如果今天咱們順從了他們,給他們送女人,送糧食,暫時保住了性命,可是你們誰能保證日後官兵不會以私通反賊的罪名,把我們當成反賊的同黨給一起殺掉?”
“橫豎都是個死,咱們不如趁著現在官兵對他們圍剿,幫著官兵把這群滅絕人性的畜生給宰了,免得他們以後再繼續出來害人!”
“鄉親們,張秀才時候的不錯,咱們都是有血性的爺們。這些山賊叛軍殺了咱們的兄弟,親人,咱們不僅不報仇,反而還給他們送糧食,送女人,來保護我們的命。你們說!能不能忍了這口氣?”
張煜對著台下吼道。
“不能!”顧孝淳大吼道。
“不能!”顧孝安,顧大山等漢子們一起吼道。顧禮光陰沉著臉,看著站門樓石台上的張煜,雙眼中帶著陰毒的目光。
“這些山賊叛匪,要搶走我們的糧食,殺掉我們的孩子,燒掉我們的家,我們能答應嗎?”張煜吼道,他自己都感覺到自己的心中如同有一團火。
“不能!不能!”幾乎所有人都在怒吼。
“好!大家想繼續活下去的,就跟著我一起去,把那些狗娘養的土匪給幹掉!”張煜吼道。
顧禮光看著群情激奮的眾人,不敢正麵反對,卻從另外一個角度去找岔子:“你說的好聽!就算我們豁出去和你一起去,可是就咱們這些莊稼漢的東西,怎麼和那些殺人不眨眼的土匪鬥?是我們幫著官兵殺他們,還是給他們殺了祭旗?”
張煜道:“問得好!你們還記得今天我打來的那兩車武器嗎?那就是我從縣衙帶回來的。我專門找縣城的匠人們專門加強過。威力絕對不是那些山賊所能比的。你們看!”張煜把手裏的那把M1847左輪給揚起來,“裏麵光是我手裏的這種短槍,就是我專門找工匠專門趕製的。它的威力如何,你們都看見了,我造了50把。還有強弩,腰刀,火藥,就連比這個還要厲害的長槍都有。凡是敢去的,都可以拿到我手裏的這種短槍,還能配備上長槍!”
“你說的好聽,誰知道不是你攛掇這大家去送死?誰知道你會不會是山上山賊派下來的細作,專門演的苦肉計,來騙我們的?”顧大延吼道。
張煜瞥了他一眼,右手忽然對著顧大延的腳下就是一槍,蹦起的碎土塊直接打在了顧大延的臉上。顧大延驚聲尖叫一聲,嚇得往後摔倒在地上。顧禮光也是又驚又怒,死死的盯著張煜道:“姓張的!你想幹什麼!”
張煜懶得看他,對著滿院子的人大聲道:“我明白告訴大家,平虜衛的官兵,就是咱們縣令大人向大同鎮求來的援兵!我從縣城回來的時候,得到了縣令大人的諭令,凡是敢向山上叛軍投降者!殺無赦——”伸手一槍,院子牆頭上那隻不知道什麼時候爬上去的那隻大公雞,立刻變成了一堆爛肉,從肚子中間被分成了兩截。“誰再敢輕言投降,這隻公雞就是榜樣!現在,我再問一遍!誰敢去?”
張煜的眼光掃過那一群男女老少,那種畏畏縮縮的神情,讓張煜在心中感到無奈。看來國人麻木不仁,逃避妥協的這種懦弱精神,早在清朝之前就已經很明顯了。“看來這個黑鍋,不能隻是建奴一個的責任,起碼老朱家那些人,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啊。哼!程朱理學,東林君子——”張煜在心中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