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鎮今日沒留著多跟易縣令說話,道過謝之後,便帶著顧寶瑛要離開。

正要走呢,那先前幫著抓賊的衙役便過來稟報,說從這毛賊身上順藤摸瓜的,竟然找到了最近一起連環失竊案的線索。

易縣令一聽,精神大振。

這樁案子最近攪得他頭疼,如今終於有了眉目,他便也趕緊去處理案子去了。

顧寶瑛跟著江鎮從縣衙裏走出來,心裏還有點稀奇。

她還是頭一回見到毛賊搶了東西,人還沒跑幾步呢,先被樓上掉下來的花盆給砸暈,又被摸出來另一樁要案的線索。

這一連串的,可實在是運氣好。

不過,這會不會是斷玉帶來的好運呢?

畢竟昨晚上,她就想著自從得了這斷玉之後,運勢比以前要好得多了,總能逢凶化吉。

她摸了摸身上的百寶袋,這回想著可是要把它給看緊了,這裏頭沒準最寶貴的,就是那截看似不值錢的斷玉!

又想到當時樓上那位婦人手裏花盆掉下去,砸暈了那毛賊,又來了一幫衙役,婦人嚇的連連擺手,直說她沒殺人她不是故意的那股子驚慌失措勁兒,實在有幾分滑稽可笑。

“寶瑛,笑什麼呢?”江鎮瞅著她一個人低頭直樂,便是問道。

“沒什麼。哎對了,叔,怎麼你在這縣城裏頭,認識洪老,跟易縣令的關係又這麼好的?這易縣令,可不算什麼好人,當初我們一幫江南過來的流民,想來縣城避難,他不讓我們進,派官兵把守城門,還起了衝突,我哥就是當時斷了腿,劉嬸的男人也丟了命,見死了人,易縣令害怕事後朝廷怪罪到他頭上,便又想著法子,把我們給趕到了山裏……”顧寶瑛提起他,口中還有著幾分怨氣。

“易縣令在為官者中,算是中庸,至少懂得及時止損,已算是難得了。寶瑛,這些都過去了,就不要再想了。”江鎮心知她當初吃了許多苦,不由憐惜地勸慰道。

“叔,你說的對。”顧寶瑛聞言,歎了口氣。

仔細想想,當時那麼多流民,茂縣縣城裏的百姓們都好好過著日子呢,若突然進來這麼多人,指不定還得出什麼亂子……

這易縣令,好歹後來知道給他們安排一條出路,比先前碰上的那些就知道推卸責任的狗官們要好多了。

“說點別的吧,我年輕時,在縣城裏做鏢師,洪老跟易縣令都是我護鏢途中,救過他們才結下的緣分。”江鎮見小丫頭想通了,不再帶著怨氣,便說起了過去這段往事。

“叔,你竟然還當過鏢師?”顧寶瑛頭一回聽說,不由好奇。

怪不得他平日嚴肅起來,總透著一種沙場上曆練過得那種殺氣,原來,是因為當過鏢師。

江鎮點了點頭:“年輕時總要找一個出路,隻是後來襲了家業,便離開了鏢局。”

“叔,你給我講講以前押鏢時的事情唄?”

“嗬嗬,以後再講,你不是說,還要去打鐵的鋪子?再不去,天就要晚了。”江鎮笑著提醒道。

“對,差點忘了!叔,我們快點過去!”顧寶瑛一聽,這才想起來要著急。

等急匆匆的到了鋪子,顧寶瑛便把她昨日畫好的幾張圖紙,遞給那打鐵師傅:“師傅,我要做的是這幾件刀具,你看看能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