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義誠這時才發現,私塾這位教書的先生,竟然是一位雙腿殘廢的年輕人!
他麵上就現出幾分驚訝來。
等幫著江潮一起把顧羨送回了家,知道他竟然是先前見到的那位長得如天仙一般的小娘子的大哥,則多了幾分同情。
那位小娘子長得那樣好看,可卻有一個這樣拖累的哥哥,隻怕以後長大了,婚事也會有些艱難吧?
這時候,徐氏剛做好了飯。
顧寶瑛和知硯正在廚房一起盛飯。
徐氏在院子裏打水洗手,見到江潮和一個臉生的小哥兒把顧羨送回來,便笑著招呼:“潮哥兒今晚留下一起吃飯吧!這位是?”
“不了!這是我舅舅家的表哥,今日剛來我家小住,我娘肯定也做好了晚飯等我們呢!下回再帶著表哥來叨擾!”江潮笑嘻嘻的說完,就拉著孫義誠一起飛奔回了家裏。
回到江家以後,孫氏少不得要拉著孫義誠,問他有沒有碰到顧家人。
孫義誠老老實實地將他走錯院子的事說了一遍,待提到顧寶瑛,一張臉微微泛紅。
孫氏見了,便是放下心來,叫江潮次日帶著誠哥兒一起去私塾,若是徐氏再留他們吃飯,就不要回來吃了。
江潮搞不懂自家娘親這是什麼意思,不過反正她說了,他照做就是。
而顧家這邊則如往常一般,安安靜靜的吃飯。
原先在顧家時,講究食不言寢不語。
便是如今,徐氏和寶瑛、顧羨三人,也依然保留著這個習慣,雖然偶爾也會說說話,可今日,寶瑛心裏藏著事,徐氏則也不知道想著什麼,就都沒有說話。
母女兩個也是誰都沒有注意到彼此的異常。
待到了夜裏,徐氏早早的就上床睡覺,寶瑛則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睡。
她一會兒想,萬一江鎮真的沒了,徐氏怎麼辦?她一向柔弱,能接受得了這樣的事實嗎?她和江鎮的感情,明眼看著都知道是越來越好的,偏偏要在這種時候再失去一次,萬一就此倒下了,該怎麼辦?
但接著又會固執的認為,他怎麼可能會出事?絕對不可能!
這麼胡思亂想著,她迷迷瞪瞪的睡著。
睡夢中,她發現自己來到靈玉空間中。
空間的小院裏鳥語花香,靈泉散發出甜香的味道,她忽然感到有些口渴,就去泉邊捧了兩捧水喝。
隨後,她像往常那樣,走進屋子裏。
這屋裏被她打掃的纖塵不染,她盯著屋中掛著的那幅女子畫像發了一會兒呆,就走到書桌旁,想寫幾個字,靜一下心。
夢裏的她,還記掛著江鎮的事情,十分的心煩意亂。
而自從她跟著知硯學習書法,在他指點之下,就一直都是進步的,如今寫出來的字,更是已經和過去有了天壤之別。
有時候煩心了,她就會過來練字。
走到書桌旁,她便見那紙上竟然有一行字,寫著“吉人自有天相”,不由微微一怔。
這可不是她寫的。
難道這是在告訴她,江鎮沒事?
而白玉鎮紙旁,則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枚白玉指環。
指環上沒什麼花紋,這玉質跟那截斷玉倒是看著一樣,白璧無瑕的,散發著瑩白的淡芒。
她心裏莫名生出一股親近感。
隨手拿起來,套在左手中指上,發現大小正好合適。
寶瑛笑了笑,也不急著摘下來,拿起岸上的毛筆,打算寫幾個字。
這時候,外頭卻忽然傳來一陣喧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