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紅翡質地一點也不清透,反而很是渾濁呆板,一看就是假的。
她本來是實話實說,可聽在顧欣茹耳中,卻覺得刺耳至極,當即就是氣得銀牙緊要,一張稚嫩小臉都顯得扭曲起來。
贗品?她說這是贗品?
這可是江洋哥哥花大價錢買到的紅翡翠,怎麼可能是贗品!
她這肯定是嫉妒!
顧欣茹恨恨的勾著嘴角冷笑起來:“顧寶瑛,我知道你心裏羨慕我,羨慕得快要死了!不過,你以後也隻能這麼永遠眼紅我了!過去你仗著江鎮是裏正,他總偏心幫你,結果他一說要娶你娘,就丟了裏正的位子,更不用說現在,他都被你跟徐氏克死了!”
“徐氏是個克夫的狐狸精,你就是克爹的賤骨頭!”
“你們母女兩個喜歡靠男人,可偏偏靠誰誰倒,我倒要看你以後還有什麼好得意的!還不如現在識相點,在我跟前跪下來學兩聲狗叫給我聽聽,我要是高興了,沒準以後還能賞你一口喂狗的剩飯吃!”
這一番話,說的可真夠難聽的。
顧寶瑛當即就有些怒火攢動,然而一對上顧欣茹興奮挑釁的眸子,就又奇異地平靜下來。
叫的越大聲的人,內心中就越是空虛。
不過一對贗品耳環,就能讓顧欣茹得意成這副樣子,可見她平常過得有多慘了。
她不願意相信這耳環是假的,隻能說明,送她這對耳環的人,令她十分信任,不願意去懷疑。
那除了跟她廝混在一起的江洋,還能是誰?
至於她說的那些什麼克夫、克爹的難聽話,那就更不必放在心上了
“抱歉,你辛苦叫嚷了這麼半天,可惜我隻能聽得懂人話。”顧寶瑛想明白這些,清了清嗓音,便心平氣和的來了這麼一句。
“你!”這似懟非懟的,當即叫顧欣茹一下卡殼,陷入了因原先想好的對策用不上而產生的尷尬之中。
她本以為,要按照顧寶瑛過去那種敢拿著磚頭就往人身上砸的暴脾氣,聽了她那些難聽的要死的話,也是絕對忍不了的,非得跟自己拚命不可!
這樣,她就順勢而為,假裝被顧寶瑛給推倒,再抹個眼淚,說點裝可憐的話,博取大家的同情,好襯得顧寶瑛就是一個沒教養的瘋丫頭,麵對她的關心,不但不心存感激,竟然還攻擊她!
可結果,顧寶瑛竟然隻是輕飄飄的一句,她聽不懂人話?
這是罵她不是人呢!
顧欣茹頓時覺得自己用盡渾身蠻力打出的一記直拳,是打到了一團棉花上,連一點響聲都發不出來,否則發瘋的豈不是變成她自己?
一旁,知硯注意到這些,便是微微一笑,內心感到有一絲的驕傲。
寶瑛真是越來越懂得如何四兩撥千斤了。
“別的不說,你啊要是聽得懂人話,那就還是小心點,免得被居心不良的男人拿了贗品給騙了,騙了心倒是其次,若是萬一還騙了身……你身為女子的清白可就沒了,這一輩子也就毀了。”接著,顧寶瑛就也是壓低了聲音,這麼說道。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顧欣茹被說中了和江洋之間幹的那些事情,不禁有幾分惱羞成怒,一時沒控製住的揚高了聲音。
可她一句話出口之後,頓時又有些惱恨自己似乎中了她的圈套。
因為這怎麼都好像是在說,她聽不懂顧寶瑛的話,也就是人話,那不就還是罵了自己不是人?
顧欣茹一時為自己這個口誤,給氣得小臉都憋得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