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行!”顧寶瑛一聽,不等知硯回答,便搶先答道。
“怎麼不行?你這是看不上我的行當?”金四爺頓時挑眉看向她。
“這倒不是,隻是我知硯大哥讀書也很厲害,已經決定好了要走科舉入仕的路子!”顧寶瑛有些大汗,替知硯解釋道,“您忘了?我先前還找您打聽過縣城的幾家書院,您還推薦了薑家的書院呢!”
這事金四爺當然記得。
可那時,他隻當知硯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並不知他竟然還有如此好的身手的。
他看了知硯先前拿在手裏的那張弓,是標準的一石弓,這可是軍中弓手的標配強弓,若沒有一定的功夫,那可是拉不動的。
“但讀書到底是個極慢又不一定能出成就的路子,遠沒有跟著我幹來錢快,你的意思呢?要不要考慮下?”金四爺詢問的目光,立即就是又看向知硯。
“多謝四爺看重,不過我已經決心明年二月份去參加縣試,打算一路考上去。”知硯歉意的婉拒道。
“好吧,我也不強人所難。”
金四爺頓時有幾分可惜,卻還是不肯輕易放棄,“萬一你以後科舉考不上了,仕途走不過去了,隨時歡迎來找我。”
“多謝。”知硯聞言一笑。
顧寶瑛額頭幾道黑線。
這金四爺也真是的,哪有這麼當著人的麵,就說人家科舉考不上的!
哼,她家知硯大哥肯定能順順當當的一路高中,仕途錦繡的!
“後天我派人來接你去縣城給聞姨娘醫治,你後天有事嗎?若是有事,再推遲幾日也可以,聞姨娘那邊,我會跟她解釋。”金四爺讓兩個小廝幫著顧家人整理了靈堂,他則拉著寶瑛跟知硯說話。
“沒事,好些日子沒見聞姨娘,我也有些想她了。”顧寶瑛語含感激的忙說道。
她心知這是金四爺怕她因為江鎮的事情傷心,所以才這樣說。
可聞姨娘的醫治是有計劃的,亂了就不好。
“四爺,今日多謝您出麵了,特別是後來給了江洋那一瓶傷藥。”顧寶瑛想了想,便又是致謝,“我實在不想醫治他,可如果他從我這裏走出去,出了什麼意外,我恐怕就做不了大夫了。”
這事她冷靜下來仔細想想,才有些後悔。
不管出於什麼樣的理由,她身為大夫卻見死不救,江洋一旦有個三長兩短,一個“殺人凶手”的名聲落在她頭上,肯定是跑不了的。
若再有人推波助瀾的去官府鬧上一通,她以後就別想繼續行醫了,那豈不是得不償失?
特別還是因為這樣一個卑鄙無恥的小人!
“無妨,少年人憑著一腔熱血做事,沒什麼不對的,江洋那番行徑,你的確不該救他。”金四爺淡淡說道。
“不管怎麼說,都是要謝謝您的,就是便宜了江洋那廝,那麼好的一瓶金瘡藥,給了他這樣的惡徒!唉,這一次實在是我太不謹慎了!不過以後我肯定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了。”顧寶瑛說到這裏,仍是有幾分生氣懊悔。
上一回趙醬婆死了,就有不少人說是她故意見死不救。
要不是有官府的衙役作證,她可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這回若不是金四爺一言九鼎,說準了是她手受了傷沒法醫治,她的醫德就真的要受人質疑,並且連她自己也沒法辯解。
“你要是真想謝我,幹脆就把知硯交給我,別走什麼仕途了,跟著我賺錢才是正理。”金四爺見她一副受到打擊的樣子,便故意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