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時間的間隙裏,我苟延殘喘,希望能從死神的手裏奪取更多的時間,不多,一個小時便足夠,足夠我一絲不落的憶完這一世關於你的回憶,足夠我把你的輪廓絲毫不差的刻在腦海,足夠等到,等到見你最後一麵。
可是,我哪裏爭得過死神,他是這個世間最準時的神,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的出現在我的麵前,不管我如何的苦苦哀求,他卻無動於衷,麵具後的雙眼波瀾不驚,麻木像一潭死水。
最終,還是把那冰冷的鐮刀伸向了我,帶走我的靈魂,隻留下一具冰冷的軀體。
也是,所謂的死神,見慣了生離死別,像我這樣倦念世俗的人,想必見過不少。
一直纏繞著我的病痛煙消雲散,身子也變得輕盈,回憶化作泡沫,慢慢的從我的眼前飛過,伸手去抓,卻沒想到破碎的渣都不剩下,我害怕極了,連忙把手收了回來,就那樣靜靜的杵在那兒看著,直到最後一個泡沫劃過。
這就是死亡的自己嗎?看著手上漆黑而又沉重的鐵鏈,揚起一抹淒涼卻又無奈的笑。
你的時間到了,該上路了。站在身後一直不做聲響的死神開口說道,他的聲音很低沉,充滿重金屬的味道。
“淺淺,你走了,可讓媽媽怎麼辦?”一陣撕心裂肺的哭泣,讓我不由自主停下腳步,黯然的低下頭,想落淚卻發現眼眶幹幹的,在這種哭泣聲中,頭也不敢回的離開,我真的好害怕,害怕見那人傷心欲絕的模樣。
而那人,正是我的母親,一個衣著華麗、妝容精致的女子,此時此刻卻不顧形象的趴在我的身體上大哭。
我和死神一路披星戴月來到時空鏡前,停做腳步。一道藍色的星光通過時空鏡化著一名白衣老者,他站在時空鏡前笑嗬嗬的摸著自己的山羊胡,阻斷了我們的去路。
“魅,且慢,我還欠這個小女娃娃一個心願,待我還後,再帶走也不遲,而這事,我與你家掌事的已打過招呼,你大可放心。”老者的聲音很慈祥,讓忍不住想要沉醉,然他說的話卻讓我大驚。
“小女娃娃,你走之前,我可實現你任意一個合理的願望,現在,請大聲的告訴我。”被稱為魅是的死神離開後,老者摸著他的山羊胡笑嗬嗬的問答。
那一瞬間,我心動了。
“風塵塵,你給我滾出來。”
青碧學院藝術係男生樓下,一名極其美豔的女孩,站在宿舍樓下大聲吼道,美眸中仿佛能看見一撮在燃燒著的火焰。她所叫之人沒有出來,可卻引來了不少好事者,他們紛紛把頭伸向窗外,想看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膽,膽子稍大不怕死的還對著她吹口哨。
“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你們都吃飽撐著沒事幹了?”肖淺淺像個潑婦似的,叉著腰對著好事者罵道,那樣子要多沒形象就有多沒形象,完全毀了那張長得十分好看的臉。
“風塵塵,你快點給我滾出來,否則我上來你就完蛋了。”肖淺淺在樓下叫了許久,也不見叫風塵塵的那個人出現在自己的麵前,反倒是圍觀自己的人越來越多,最後,她直接砸壞刻有“女生止步”的木板,然後衝了進去。
“女娃子,這是男生宿舍,就算你砸了那個東西也不能上去,喂,你給我回來。”看守宿舍門的大爺見此還了得,連忙一瘸一拐的跟了上去,可上了年紀的人哪裏追得上一個小姑娘,人沒追上,反而把自己累得氣喘籲籲,差一點把哮喘都給累複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