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要找的那個人,還是沒能找到。”萬公公語氣裏滿是哀愁。
白孟璃擺擺手,讓他退下,摸著手裏的黃符喃喃自語道“不是說隻要黃符在手,就能找到那個神仙一樣的人了麼?為什麼?為什麼這麼久了,你都一覺不醒了,他還是沒有出現?”
萬公公退至鳳儀宮門前候著,見問禦均依然站在宮門前,輕歎了口氣說道“大皇子,您還是回去休息一會兒吧,再這樣下去,您的身子可是要吃不消了。”
問禦均笑著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這幾個月,自己每天都來看莫依娘,白孟璃也阻止過自己,後來,隻要自己不進莫依娘房間,白孟璃也沒在阻止,而且,這近一個月,白孟璃一直在莫依娘房裏沒出來,這已經足夠證明莫依娘現在是有多危險了!
沒過多久,給莫依娘看病的禦醫們就出來了,萬公公見了他們,忙上前問情況,隻見禦醫們像往常一樣搖搖頭,然後沉默了一會兒又告知萬公公,莫依娘已經不可能醒來了,下葬也是這幾天的事了!
“依娘..”問禦均輕呼一聲便跑開了,來到一個無人的山腰間,看著滿山的山茶花,他恨不得統統燒掉。
問禦均開始先是在山間舞劍,而後越舞越亂,最後一劍砍在石壁上,劍斷了,他還是無法平息自己的情緒,將斷劍丟掉,用雙手胡亂的扯著山茶樹上的花兒。
都是這些可惡的山茶花,若不是找不到血茶子,莫依娘也不會一病不起了,看著那些怎麼也扯不完的山茶花,問禦均跪坐在地上,頭深深的埋在山茶花瓣裏失聲痛哭。
夜深了,莫依娘從睡夢中幽幽轉醒,白孟璃依舊坐在床邊守著自己,她吃力的抬起手,稍稍觸碰了一下白孟璃的放在床上的手,白孟璃感受到手上的溫暖,收回遠方的目光,見莫依娘轉醒,便輕聲問她“餓不餓?想吃點什麼?”
莫依娘搖搖頭,她知道自己沒有幾天了,吃多少都沒用,倒是問禦均,自己一死,他定會獨闖皇宮,跟白孟璃決一死戰,白孟璃的武功如今已經是出神入化,即使是兩個瘋狂的問禦均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白孟璃,我這輩子算是沒求過人,今天,我隻求你一件事,那就是,將來,不管禦均哥哥,他做了多過分的事,即使,他想殺你,都希望你能放他一條生路!”
“你醒來,就隻想著他嗎?”握著莫依娘的手,白孟璃暗自傷神,自己對她的心,一直未變,她卻隻想著其他男人。
“白孟璃,你說你愛我,可你知道嗎!愛不是愚昧的付出,你對我真心了嗎?你真的一心一意愛我嗎?為什麼我在你眼中隻看見權利與金錢,我用我的生命讓你活著,讓你活在我的陰影裏,活在內疚裏,我不會讓你忘記我的,我要你永遠記得你給我帶來的傷害與背叛!”
此時的白孟璃,內心是混亂的,他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換來的竟是莫依娘對自己的恨,但自己這麼做,一切都是為了她啊!若不是因為自己當初以為自己時日不多了,自己亦不會狠下心做那麼多事讓她早日登基,自己,也隻是想在有生之年讓她重回家鄉而已,“你對我,就隻有恨嗎?”
“因為隻有這樣,你才會記得我。”這是她唯一能為自己的孩子做的事了,以後,若是自己的孩子犯了什麼大錯,希望白孟璃能憶起她,從而網開一麵,畢竟自古帝王多無情。
“去把鄭禦醫叫來吧,有些話,我想單獨跟他說。”見白孟璃不說話,莫依娘便讓他叫禦醫進來。
過了一會兒,鄭禦醫就來了,白孟璃在一邊不願離開,等了好久,知道自己不走莫依娘不會說話,隻能走到門外等候,白孟璃一走,莫依娘就將如何剖腹奪子的手術教給他。
這鄭禦醫算是婦科醫生,而且醫術也非常好,莫依娘知道自己已經不能生子,隻好教他剖腹產了,但在古代,從來沒有過剖腹產,所以莫依娘隻好死馬當活馬醫了,若自己死了再剖腹,孩子活著的幾率不大,所以她要鄭禦醫一定要在自己活著的時候將孩子剖出來。
“娘娘,一定要這樣做嗎?”鄭禦醫一邊聽一邊記下,他聽莫依娘所說的剖腹過程,那叫一個驚心膽顫,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接生方式。
等了許久莫依娘都沒有回答他,抬頭看向躺在床上的女子,原來莫依娘又睡下了,按照莫依娘的吩咐,他隻有兩天的時間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