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鏡子前,花澗溪正在努力的和臉上的濃妝奮鬥著,今晚的那個化妝師把她化的象個鬼一樣,好似把所有的粉都塗了上來,一笑就牽出一道道深深的皺紋。她用棉簽蘸著卸妝液,小心的擦拭著眼睫毛,完全不理會身後坐在床邊的男人。
花澗溪一邊擦一邊想:他不會就撲上來吧。如果是的話,她就叫救命,可是,誰會理她呢?結婚了不就那回事嘛!告他婚內,未免笑掉大牙。想想又沒有理由為誰,守身如玉!
看著鏡中的自己,她忍住笑,現在的她真像大熊貓,眼角的餘光瞥見他皺了皺眉頭,澗溪心裏很難過,從今天起,她就屬於他的了。顫著手,於是她故意放慢了速度,拖唄!
他看了看表,又朝花澗溪看了看,終於好脾氣的起身,拉開門出去了。
花澗溪睜著熊貓眼眨啊眨的,淚就出來了,將她厚厚的粉衝出了兩條小溝。那個男人,她什麼也不了解,就嫁給他了。哪天告訴了安琴,她非罵死她不可。吸了吸鼻子,站起身拉住了裙角就往衛生間裏去洗涑,才走了幾步,花澗溪僵住了,我的媽媽喲,大姨媽早不來晚不來,現在該怎麼辦嘛!真是的!
她躲在衛生間裏,一動也不敢動,隻好向安琴求救了,信息發出去後,很快安琴回了信息,說知道了。這個人泰山崩塌了她照樣可以很安定,花澗溪想,我這樣地大事,她就這德性,多說幾個字會死嘛。可是瞞著她,想想心裏還真難受。
她用洗麵奶洗幹淨了臉,眼腈還是紅紅的,過不了那個檻,無奈的還是自己。告訴了安琴,吳凱馬上會知道,難道一直這樣糾結嗎?她歎氣!
坐在浴缸邊上,安琴就想起那天,她靠在牆上,閉上了眼,淚就下來了,“我不想哭,真的,我不要哭的……”
“安琴,我怎麼辦?”花澗溪喃喃自語,“我沒有辦法,這些年,我實在沒有辦法!”
那天,風很大,早上沒由來的眼皮就跳,剛走進辦公室,對麵的小芳就探頭,壓低聲音:“澗溪,那個晏總八成看上你了,他今天往這看了好多次”。
“你有病啊?我今天來晚了,老板當然不舒服啦。”花澗溪白了她一眼,開機做事。
“不是啊,澗溪,我的感覺很準的,”小芳繼續八婆。
“花澗溪”一個男聲突地響起,把澗溪嚇了一跳,她連忙抬起臉,開始結巴:“晏總,早啊”
“待會陪我去見客戶,資料你準備一下”,說完不等回音,晏新轉身就走。
“哦!”花澗溪支吾著,小芳又探頭笑:“澗溪,用工作名義拉在身邊哦,你小心啦”
“我有男朋友的,你忘了?”
“不好意思,你男朋友對你不夠認真,在我看來,出局!”小芳幹笑兩聲。
“你,”剛想反駁,手機響了,花澗溪拿過就接:“喂,你好”職業化的口氣。
那邊一陣沉默,澗溪喂了幾遍,狐疑地看向手機,
“子心,我是媽媽,我在你公司樓下。”嘟……掛機了!
花澗溪的臉僵住了,半響,她才合上手機。沉默
“澗溪,澗溪”小芳叫了幾遍,花澗溪才回過神來,“我出去一趟”說完,抓起包就往樓下跑。
“喂,你白著一張臉很可怕啊”小芳小聲的嘀咕。“好像碰到了鬼一樣”
花澗溪一口氣衝到樓下,就聽到汽車喇叭刺耳的叫聲,她緊緊摟住自己的包,深深地吸了口氣,一路小跑衝過去,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車緩緩開了,她一直低著頭,不發一語。
開車的女人摘下墨鏡,較好的麵容燙著一頭長長的卷發,隻是眼神很淩厲,她睥睨著花澗溪,不發一語。
“媽媽,”澗溪小心的開口。
“我也以為你已不是我女兒,”薑美嵐靠向椅背,她長長的歎了口氣:“子心,幾年了?”
花澗溪沒有抬頭,隻是看著自己手裏的包,小心地,心裏歎氣,我也希望不是你女兒,可是這樣大逆不道地話她說不出口,五年前如果不是吳凱,她花澗溪現在孩子都要上幼稚園了。
耳邊傳來嗤笑聲,她抬臉看向母親。薑美嵐的臉板的死死的,嘴角緊繃著,她停下車,把臉轉向花澗溪:“這五年貧民般的生活過得很愜意吧?你倒真是狠心,從跟著吳凱走的那天起,就下定了決心與我們劃清界限了嗎?”
花澗溪咬住了唇,良久才開口,“媽媽,我隻想過平靜地生活。”
“哼”薑美嵐冷笑,“平靜的生活,由著你跟那小子,嗤,花子心,你到說說看,這五年你做了什麼?”
澗溪低著頭,不住的搓著手心,她一緊張就會搓手心。她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