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般說法?”
狗道人驚訝不已。以往傳聞,這風雨雷電,都是風婆雨師,雷公電母,以及江海水神龍神管著,卻沒聽過還有李青河這般說法的,於是就好奇起來。
“照道友這般說法,豈不是這滿天風雨,人間便能隨意布施,如此一來,這豈不是就要亂了套了?”
李青河道:“自然之風雨,雖能用自然之法為之,但也必要依賴天時地利,不能隨意為之。不然便要用法力神通,強行布雲施雨。如此為之,有悖天時,人間縱能為之,亦不會亂來,不然為禍不淺,遺禍不遠。”
“如此說來,倒是有理。”狗道人仰頭看了看天,又問:“那道友這般凍雲作雨,可有災禍?”
李青河道:“事有緩急,害有輕重,我之災禍事緩,魔泉之災禍事急,不得不如此為之。況且我即要修紅塵大道,證得紅塵道果,豈有再畏懼災禍之理。此次凍雲變雨,於紅塵之中,不過小事而已,道友無須憂慮。”
“狗道人就是欣賞道友這般自信!”狗道人收回目光,看向前麵金銘馬車上,坐如磐石的李青河背影,讚歎不止,“似道友這般人物,狗道我浪遊天地千百年,還從未遇到。縱是那洞庭湖嶽陽樓上飲醉的呂純陽,廬山屏風疊上吟詩的李青蓮,也不曾有道友這般風神。”
“這二位都是天上之仙,我紅塵之仙,自然有別。”李青河語氣平常,“紅塵之外,瀟灑逍遙,人人羨慕,此二仙者,又是其中翹楚,若我也修那超脫紅塵之道,必不及二仙境界。”
“唉,我看未必。”狗道人笑道:“道友太過謙虛了,謙虛的道友可就不是我認識的道友了。道友理當說,呂洞賓不過樓頭醉鬼,李太白隻是人間俗士,縱吟得仙詩,弄得仙劍,終是虛名浪跡,不入風流。若其他世上孺子,山中老道,更是醜人作怪,不值一提。唯我李青河,持我心入紅塵,萬般不避,有功無功,盡不以為功,有名無名,盡不以為名,有己無己,都隨他去,如此這般,方為天地間至極真仙。”
“……”
李青河無語。轉過話去,向金銘道:“隻管加快趕路,不必顧念車上之人。此雨不小,要尋得避雨處才好,不然你這兩車藥材,可就泡湯了。”
“好!”
正聽狗道人言語,聽的可樂的金銘,聞李青河這一番言語,馬上就止了笑意,應了一聲,揮起了鞭。
啪!
一鞭抽在馬臀,直抽的馬兒一聲嘶鳴,立時便速度快了一倍。
後麵的陳慕賢見狀,也高高舉起了馬鞭,向車上的狗道人說了一句,“公子車快了,咱們也要加快,道長坐好,我這就要加快。”
“無妨無妨,你隨便加快。”
狗道人若無其事,輕鬆隨意的回應一句。
聞此,陳慕賢當即馬鞭落下,狠狠的抽在了馬臀上。
馬兒也立時嘶鳴一聲,四蹄如飛起來。
車上的狗道人身形穩穩當當,並沒有什麼異樣。
千年的修行,果然還有有些成就的。
噠噠噠!
馬蹄聲飛,不時間就順著山間老路,跑出了老遠。拖著金銘兩車四人,在下雨前,來到了一個看起來很是老舊的山神廟。
四人迅速停車下車,然後將車上的藥材收拾好,放到廟裏瓦好處。又用茅草蓋了兩層,這才放心,去將馬車的車馬分離,車放在外麵,用茅草蓋著,馬牽到了廟裏,也一起避雨。
搞定這一切,大雨也開始落下。開始數點啪嗒,不時就千枝萬葉一起作響,後麵更是嘩嘩如水流泉湧,擊打如千軍萬馬,重大密集。
“這雨下的可真是夠勁,果然還是道友厲害。”
看著山神廟外,雨線如織,密不透風,霎時間,就下的天地一片昏茫,狗道人不由嘖嘖讚歎。
言語間,似是又要拿李青河開心。
李青河卻不搭理,安然靜坐,直和廟裏的山神塑像一般。
狗道人看李青河竟不搭理他,便換了目標,看向了金銘,然後湊近了道:“金公子,這會兒也是無聊,又無處安睡,不如我們說說故事解悶如何?”
金銘笑道:“解悶當然是好的,隻是故事我卻不會說,怕隻能聽道長來說了。”
“嗨,狗道我早就料到你會這麼說。”狗道人笑了笑,道:“故事不會說倒也不打緊,就說說你這個姐夫,我這個道友吧!你既是喊他姐夫,那說明,你應該有個姐姐,我這道友應該有個娘子,而府中從不見你們提起,想來是已不在人世。狗道我十分好奇,究竟你姐姐是什麼奇女子,竟能得到我這道友的鍾情,你可能與狗道我說道說道。”
說完,眼角瞥了李青河幾下,發現李青河竟然絲毫不為所動,於是便收回目光,等待金銘的回答。
金銘為難,看了一眼李青河,見李青河沒什麼反應,便直接回絕了狗道人,“道長,我姐姐我也未曾見過,我生的晚,生來姐姐就已經不在了。所以,姐姐的事情,我也無法說給道長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