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心知肚明(1 / 2)

那花姨娘就算是多愚蠢,如今也知道道理了,秋雙若是沒有什麼事還好,若是有什麼事,鍋還要她來背。

也稍微鬆了語氣,說道:“快去請了郎中吧。”

柳若茗冷冷地說道:“姨娘這會子知道叫郎中了麼?剛才在那皮鞭子沾滿了有毒的藥水的時候,竟然想不到?”

說著,一雙眼睛狠狠地等著花氏,搞得花氏不由得害怕了起來。

她雖然恨柳若茗入骨,但是對待她的下人,也犯不著髒了自己的手來下毒,到最後若是被人抓了什麼把柄去,豈不是糟糕?

這麼想著,一陣憤怒油然而生,她狠狠地指著柳若茗,說道:“你信口雌黃!”

柳若茗求父親道:“父親,女兒會一些醫術,且讓女兒為她看一眼吧。”

柳若茗的樣子,讓伯安侯想到了他的原配來,當年仆人若是有什麼小災小病的,隻要風苒略施針灸即可,如今見柳若茗的眼中含著淚,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少不得要聽了。

“去吧。”

說完,隻以暗淡的目光看著花氏。

花姨娘見伯安侯如今也不偏向著她了,心裏頭自是又氣又惱,索性不再說話。

等到診斷出結果之後,果然是那鞭子上抹上了能讓傷口不能愈合,從而導致秋雙反複刺痛的毒藥來,原先打秋雙的那個毒婦也是逼迫柳若茗下跪的那一個,聽了這番道理之後,連忙跪下來,哭喊道:“老爺饒命,夫人饒命,奴婢不知道這鞭子是有毒的呀。”

柳玉珠冷冷看著在細心照料秋雙的柳若茗,眼神中生出了冷冷的光來,剛才她的手分明已經觸碰到了鞭子,且柳若茗施毒的本事了得,焉知不是她在作怪?

隻是父親分明是對母親生了厭倦之意,現在再說什麼也是沒用了。

“這個惡奴,打發出去,不僅是她,連帶著她的後代,一並都給我打發了,我伯安侯府容不下這樣喪盡天良的人。”

伯安侯的聲音低沉,分明也是帶著氣的。

花氏見到伯安侯這個樣子,一時之間也不願意辯解,再拖延下去恐怕這個人為了保命會說出什麼來,也就揮了揮手,讓她下去了。

那個老仆見狀,急急地喊道:“夫人,夫人,你要救我呀,當初是你說的,你說的要……”再想要說什麼,早就是被掩了嘴去了。

“好了,今天折騰了一天了,你覺得累了嗎?”伯安侯府淡淡地說道。

花氏的心中仍是憋著氣的,一來,被柳若茗完全占了上風去,在伯安侯的麵前丟了麵子,二來,那柳若茗的樣子實在是太過於盛氣淩人,見了也是生氣。

柳若茗的眼底慢慢地蓄滿了笑意,所謂殺人誅心,對於花氏來說,看到自己的夫君並不以她為重,反而在一個下人身上花而來功夫,能不憋屈嗎?

且這花姨娘是個小肚雞腸的,以後還不知道要怎麼翻了天去呢。

不過她也不怕,這一場,已讓柳若茗將這些人的性格給摸透了,之後山高水長,就慢慢地耗著吧,反正下一次,她定不會讓這三個人有可趁之機了。

看到花氏那有苦不能訴的樣子,柳若茗決定在她的身上多添一把火,這麼想著,盈盈地來到了花氏的麵前,說道:“姨娘,剛才您總說要撕了母親留給我的信件,如今還要嗎?”

聲音裏帶著可憐兮兮的腔調,柳玉珠冷冷地看著,看來柳若茗已經完全知道了怎麼裝可憐,如今,這可憐倒是裝得有模有樣的啊。

“父親,你聽她胡說,我母親怎麼會做出這麼缺德的事情來?”

柳玉珠終於反應了過來,原來柳若茗這場仗之所以可以打得這麼胸有成竹,是因為她已經掌握了父親胸口上的那顆朱砂痣。

“花雨,你真的說過這種話?”

伯安侯緩緩地坐起,從剛才就積攢的怒氣,現在終於有了爆發點。

柳若茗的母親是伯安侯心中永久的遺憾與痛楚,若是被發現,一個生者還在這裏與一個死人計較,伯安侯定是不會饒過她的。

“老爺,我沒有……”

花氏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穩,倒是柳玉珠要決絕很多,因為她知道,這一次若是承認了,母親就真的是敗了。

“父親,難道您要因為姐姐的信口雌黃就疑了母親嗎?”

她的眼神中帶著絲絲的戚徨,柳若茗看在眼裏,覺得好不痛快,終於有一次,你們母女也要在父親的麵前唯唯諾諾?為了懸於一線的不信任?

她的臉上浮現了一絲悲涼,緩緩地說道:“妹妹,如今你要怎麼說,我也沒有辦法,在這裏我想要與父親與姨娘表態,縱然在你們的眼中,我的母親是個棄婦,是你們口中的賤-人,但她仍是我的母親。”

這句話,分明是將所有橫亙在眾人心中的芒刺給拔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