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茗總是這般的牙尖嘴利,放姨娘原本你就覺得自己是沒臉見人了,如今還要被她這樣地嘲諷,一時之間氣血上湧,狠狠地說道:“怎麼,你是來成心氣我的麼。”
柳玉珠雖然也恨柳若茗這樣地得理不饒人,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原本就是自己在求她的,少不得也要忍氣吞聲一些。
這麼想著,隻好陪著笑臉,說道:“好姐姐,你就少說一些,從前母親也是被人唬住了,與你多有一些過節,不過你得饒人處且饒人,如今也不要與母親計較才是好的。”
這一番話倒是很厲害,將花氏從前所有的不對都撇的一幹二淨的了,柳若茗這麼聽著,怎麼都覺得別扭。
隻是自己這一次原本就是帶著任務來的,也沒有必要和這些人在這些事情上多費口舌。
她就當是沒有聽到柳玉珠說了什麼話,隻是款款地坐下來,仔細地看了一眼花氏的臉,果然是被毀得差不多了,若不是因為柳玉珠每天用上好的補藥調養著,如今要更加慘一些。
她且用自己的護甲將花氏的臉蛋挑起,一雙淩厲的目光隻打在了花氏的臉蛋上。
“真是虧了這樣嬌俏的麵容,從前我母親在的時候還好,父親也沒有怎麼注意你,如今你已經成了父親心上的人了,也不懂得好好地保養自己的身體麼?”
這也算是字字誅心了吧,花氏最憎恨的兩件事,一件是風苒的存在,另一件就是她以色侍人的真相,如今被柳若茗這樣挑起,少不得要多咳嗽了幾聲。
“你到底來這裏做什麼?”
雖是在質問柳若茗的意圖,但是眼睛分明是掃到了柳玉珠的身上的。
柳玉珠大概自己也沒有想到柳若茗會這麼不給麵子,什麼事情都是針對了母親說的,一時之間心裏恨恨的,但是也不能表露出來。
柳若茗且冷冷地笑著,她感念柳玉珠的孝順是一回事,憎恨花雨此前的種種又是一回事,隻要在保證花雨這一次不死的情況下,就算是多氣她幾次又有什麼關係。
原本在這樣的家族中,自己容不下別人就是自己的氣度不夠。
這麼想著,柳若茗倒是覺得自己沒有什麼錯。
但是柳若茗的手邊也一點都沒有含糊,她輕輕地撚了盒子裏的一根銀針,在花姨娘的眼前晃蕩著,冷冷地說道:“我勸姨娘還是不要多生氣,若是氣壞了身體,我這一針紮下去,可不知道會折損您哪個部位了。”
花雨如今對柳若茗的恐懼已經到無以複加的地步,再加上這幾天冷眼看去,柳若茗大有複辟的可能,就狠狠地攥著柳玉珠的手,說道:“你還是我的好女兒嗎,你看看你給我帶來了什麼樣的人?”
言語之中的憎恨昭然若揭,柳玉珠隻冷冷地看了一眼柳若茗,說道:“姐姐若是願意診治母親,就請拿出行醫的本事來,若是不能,也不應該在這裏氣我的母親。”
柳若茗心裏想著,這兩個人真真是蠢貨,如今她要正經起來了,卻被拂了麵子。
思緒之間倒是多了一些冷笑。
“我自然是有治人的本事的,隻是如今花姨娘若是不配合,我再有本事又有什麼用?”
說著,已經將銀針捏在了手上,那銀針上似乎是淬著汁液的,花雨想到之前自己也用這種東西嚇唬手下人,心裏不由得恐懼了起來,她喃喃自語道:“你究竟要幹什麼?”
柳若茗一副懶得解釋的樣子,隻在眉毛輕佻之中看了一眼身旁的柳玉珠,柳玉珠雖然沒有什麼文化,但是也知道這是柳若茗要行針之事。
她且小心翼翼地安慰著花姨娘,說道:“母親,你且放寬心,姐姐是不會傷害你的,有我在這裏呢。”
柳玉珠的這話到底還是大有深意的,不過就算柳玉珠在與不在又有什麼關係,她柳若茗殺人什麼時候要經過別人的同意了?
這麼想著,已經在言語上表示出了不耐煩:“姨娘,你若是不能接受這種治療方法,就不要讓我來,當初可是你的女兒眼巴巴地求著我的。”
說著,已經做出了要將銀針收到盒子裏的樣子來。
花姨娘如今與從前已經大不一樣了,每天都要接受身上千瘡百孔的疼痛,如今想著不如就破罐子破摔算了。
這麼想著,隻慢慢地坐起來,隻用手軟軟地搭在了柳玉珠的手上,說道:“剛才是我過於小心了,若是若茗能為我治好病症,我必要好好謝謝你。”
柳玉珠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她生怕柳若茗說出自己與她交易三百兩黃金的事情,還好,柳若茗看起來對這件事情並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