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澤英的語氣中故意有了些抽搐,有的時候在韓澤軒的麵前裝傻,隻會有好處而沒有壞處。
“我看你當初跟在我的後麵的時候,倒是很興奮的,如今要遇到了這樣的事情,竟然慫了?”
韓澤軒的話語中帶著戲謔,其實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韓澤英越是說出這樣的話來,他的自尊心才能得到更甚的膨脹。
“若是三哥一定要這樣說的話,那我就承認了,當然,這樣的事情我做不來,我卻是可以為三哥你做另外一件比較簡單的事情。”
說話之間,韓澤英已經沉沉地放下了自己手裏頭的杯盞了,韓澤軒心裏一陣冷笑,隻覺得韓澤英的話可笑到了極點,分明是個沒用的廢物,卻一定要在自己的麵前找存在感,這麼想著,他便無所謂地問道:“你還能幫我做什麼事情?”
韓澤英的眼神慢慢地蕩漾出了清冷的笑容來,他稍微地收斂了自己的神色,而後說道:“我可以幫您與柳玉珠見麵。”
一時半會兒地聽到柳玉珠這三個字的時候,韓澤軒還稍微地發愣了一下,之後細細地想了片刻,才知道原來是伯安侯府的二小姐,前幾天剛上來的新鮮勁兒,如今也沒有了,他不過是垂著眼簾,且說道:“這有什麼的,我為什麼要見她?”
韓澤英的眉眼之間慢慢地生發出了笑意來,說道:“三哥,我這個人雖然平時裏沒有什麼本事,但是打探小道消息是有一手的。”
說著,他的手指微微地彎了起來,似乎是要做出一個攻擊的姿勢來,這實際上不過是韓澤英長期以往一個習慣性的動作罷了。
他常年研習的是近期陰冷的功夫,所以手指的關節處總是會有冷氣入侵的感覺,平日裏若是一個不留神,就會引發手指處的酸痛,因此才少不得要做出這樣的動作來。
他有些局促地看了一眼韓澤軒的方向,等到確認他並沒有往自己的這個方向看的時候,才有了更深的篤定。
“怎麼,你又打聽到什麼樣的小道消息了?”韓澤軒問道。
“三哥可是成了人家蘇二小姐的春閨夢裏人了呢。”
這句話來得這麼地猝不及防,以至於韓澤軒還要稍微思索一下,才冷冷地說道:“四弟,我看你是越來越沒有規矩了,怎麼就隨隨便便地說這種話,也不擔心會讓姑娘家的名譽受損。”
韓澤英聽了這話,心裏頭不過是一陣冷笑,其實韓澤軒雖然對美色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執著和要求,但是他對女性從來就談不上尊重,更不用說擔心自己的言行給別人帶來什麼幹擾了。
如今能這麼說,豈不是在側麵佐證了一個道理,即,韓澤軒已經很重視柳玉珠這個人了麼?
這個蠢貨,還以為自己能夠洞察別人的心思,殊不知,他自己都已經被放在了砧板上,被人將心思圍觀了千百回了。
這麼想著,且淡然地說道:“三哥還說沒有在意她,我可從來就沒有看到你什麼時候擔心給別人帶來麻煩的。”
說著,眼神中好像是慢慢地滲透進了戲謔的微笑了。
“廢話少說,其實我見與不見她,都沒有什麼關係,問題的關鍵恐怕是她能對我們的這個計劃產生多少的影響吧。”
韓澤英看著韓澤軒的眼睛,心裏也少不得要稍微地斟酌片刻,這個時候若是不由著他的話說下去,恐怕是要穿幫的吧。
“三哥果然是聰明,一下子就把握到了問題的關鍵了。”
韓澤英暗暗地豎起了大拇指,他那深不見底的眼眸中偶爾能煥發出燦然的光芒來,韓澤軒不過微微地頷首,而後說道:“你不會是為了讓我與她裏應外合,讓柳若茗和韓澤遠這一對狗男女見鬼去吧?”
一提到柳若茗和韓澤遠這樣的組合,韓澤軒就少不得要覺得心塞了,原本就十分忌憚韓澤遠的存在了,如今又遇到了一個精通醫術又深諳為人處世之道的女子,兩人的合作肯定是要讓未來的他的奪嫡之路產生很多的阻礙的,所以也少不得要口出不遜了。
“三哥若是要這麼說,也是有道理的,隻不過若是能成功運用了柳玉珠對您的信任,其實事情還可以簡單一點。”
韓澤英的手在慢慢地揉搓著,這是他思考的慣常動作,柳玉珠其人,不但是個整天幻想撿著高枝兒飛的人,還和柳若茗原來青梅竹馬的對象有染,不管從什麼角度上來說,這樣的結果都不會太差,如今柳玉珠不敢對柳若茗下死手的原因,有其中最重要的一點,大概就是在這個所謂的表哥的身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