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珠看著夏俊青的樣子,忍不住要沉沉地歎一口氣,果然是遇到了一個蠢到了極點的戰友,就與自殺沒有什麼兩樣了。
柳玉珠正要說什麼,柳若茗已經是伸出手來的,擋在了柳玉珠和夏俊青的前麵了,她且說道:“妹妹,你怎麼能做出這麼不賢良淑德的事情呢?表哥縱然是說了實話,你也不應該在這裏扮演狗急跳牆的戲碼啊,畢竟,他與你合作了這麼多年,怎麼說也是有感情的吧。”
柳若茗的話當真是字字誅心了,柳玉珠的眼神中慢慢地生發出了仇恨來,她頭上的珠翠顯然還是沒有卸下來的,說不定就是剛才與夏俊青見過麵的結果,能有一天,讓自己麵前的這個女子這般地生不如死,柳若茗可真是喜聞樂見的。
怎麼想著,也少不得在唇齒之間蕩漾了一絲的微笑來了。
“狗急跳牆的人恐怕是你吧,想要找一個曾經愛慕自己的人來做假證來害死我?你的想法未免也是太簡單了一些,我且要問你,你既然已經深諳其道,何必還要再來我的麵前與我多費口舌?”
說話之間,言語中的害怕已經顯露無疑了,且她的額頭上分明是已經滲出了細碎的汗珠來,她所有緊張的舉動都已經被柳若茗收到了自己的眼底,她稍微地思索了片刻之後,才緩緩地說道:“我這麼做,實則是為了拯救你,當初你這般顧不上禮義廉恥,隻為了與我競爭,做出了吃裏扒外的事情來,如今讓你看清楚這個人的人品,焉知不是你自己的造化?”
那花雨什麼時候看到過自己的女兒被她從前就看不上的柳若茗給輕賤了,一時之間覺得恨意在不斷地上湧,她且收斂了神色,淡然地說道:“柳若茗,你給我跪下!”
這一聲,已經是在她將自己有限的耐心給完全收住的結果了,柳若茗轉過頭來,看到的一個婦人怒氣衝衝的樣子。
夏俊青早就在一旁沉沉地喘著粗氣了,實在是沒有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被欺辱成這個樣子,心裏的憤怒和埋怨迅速地升騰成了盤旋在他腦海中的一個強烈的願望:一定要搞死柳若茗,一定要搞死柳若茗!
這麼想著,已經是將手狠狠地攥緊了。
時光在慢慢地流淌過去,柳若茗看著自己所攪出的局麵,心裏頭難免要一些,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已經享受起了這樣的爭鋒相對了?
是從前那固執的決心,還是在伯安侯府中也有了功利心,也許都不是吧,隻是一個環境是可以締造一個人或者是毀滅一個人,她怎麼可能避免了被耳濡目染的結局呢?
“不知道花姨娘現在叫我跪下來是什麼意思,我可是什麼都沒有說的,反而,一直在那裏承認錯處的人,是您麵前的這位夏俊青,不是我。”
柳若茗還想要胡攪蠻纏的時候,柳玉珠已經狠狠地來到了柳若茗的身邊,眼神中帶著淩厲地說道:“柳若茗,你最好不要不知好歹,我可是要告訴你,縱然你是有千百般的本事那又怎麼樣?還不是要處處受製於人?你可不是以為周圍的輿論可以將我殺死吧?”
這麼說著,柳玉珠已經十分輕巧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夏俊青了,他的頭在不斷地往這邊湊近,似乎是想要聽到什麼對自己有利的話來。
“哦?你是覺得這些下人們會忠誠到為你保留秘密?”
柳若茗雖然是似笑非笑地說著,但是她的心裏是十分明白與清楚的。
柳玉珠說的話未必就是錯的,這個世界上什麼時候有真正的公平呢?每個人不過是在自己的努力範圍內要找出所謂的公平來罷了。
“我知道你們是掌握著伯安侯府中的權杖的人,但是我看到你的這個樣子,我也忍不住要提醒你一下,凡事都不要說的太過火,萬一哪一天,我就真的能夠做到那一步了呢?
這麼說著,柳若茗的嘴角沒來由地牽扯起了淡淡的笑意來,她柳若茗總算是有自信了,總算是能夠慢慢地沉澱出自己的品格與氣質了,她不怕現在有人叫自己跪下,她怕的是,這一次跪下之後就是永遠地跪下了。
這麼想著,耳邊又傳來了柳玉珠那賤賤的聲音:“對了,還有一件事情是我必須要奉勸你的,那就是,這個時候你最好是給我母親一點麵子,至少長幼尊卑你是要明白的。”
柳玉珠這句話就完全是顧慮到了花雨的心思了,從她的這個角度看過去,分明是已經看到了花雨那扭曲的臉,這種權力被完全淩駕的感覺,柳玉珠怎麼會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