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隻要是聽到伯安侯的聲音,柳若茗總是覺得一個頭有兩個大的,不知道為什麼,現在一聽起來,就好像這個人分明成了救世主一樣。
她明顯地感受到,柳玉珠轉著自己的手慢慢地放了下去,柳若茗的而倔強又再一次被點燃了,她且從自己地嘴角中露出了一抹清冷的微笑來:“柳玉珠,看來今天還不算是我的死期,但是你可要記得了,一旦是你沒有辦法將我搞死,我就一定不會放過你,我說的這一點,你同意麼?”
有沉默在兩人之間慢慢地有流轉開來,到了這個時候,秋雙才稍微地清醒過來,她掙紮著站起來,狠狠地護住了柳若茗的身體,說都:“二小姐,請您自重,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請你不要不顧及以後自己的結局。”
這麼說著,已經眼疾手快地將柳若茗那鮮血淋淋的手給慢慢地包紮了起來了。
柳玉珠怎麼可能在爭功邀寵的事情上讓自己落了下風?
且剛才她已經是在背水一戰了,縱然是沒有成功,也不能讓自己完全落入了柳若茗給自己編造的罪名中。
她且慢慢地擠出了淡淡的微笑來,說道:“是嗎?我怎麼不這麼認為呢r?你以為我會殺到將自己的後背留給你麼?”
還沒有等到柳若茗反應過來柳玉珠這句話的意思的時候,已經聽到她十分驚慌的尖叫聲了,那尖叫聲中十分地淒厲,好像是見鬼了一般,她一邊喊叫著,一邊朝著門外跌跌撞撞了:“天啊,來人啊,大小姐的手上全是血!有沒有一人來救一下!”
秋雙十分驚恐地轉過身來看著柳若茗,這件事情若是鬧出去,柳若茗要怎麼麵對別人的責問,一個姑娘家的清白要怎麼保全?
秋雙知道柳若茗最是一個好強的人,若是這件事情傳到了滿城風雨的地步,豈不是就說明了,柳若茗對六皇子的真心了?
到時候皇上那邊再鐵了心地要讓柳若茗和韓澤淩結婚,柳若茗會如何應對呢?
這麼想著,秋雙的眼神中慢慢地泛起了淚水來,可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竟然發現柳若茗的唇齒之間是含著綿薄的笑意的。
“走吧。”柳若茗淡淡地說道。
圓方齋中,伯安侯的眼神在黑暗中不斷地逡巡著,花雨的房間裏最喜歡的就是要搞出一些昏暗的氛圍來,可是讓人奇怪的是,伯安侯是非常好這一口的。
原本是傳了柳若茗來的,但是當看到柳玉珠跌跌撞撞地跑進門來的時候,伯安侯很明顯地從唇齒之間散發出了十分意外的意思來:“珠兒,怎麼是你來了?”
且說剛才,原本是伯安侯與花雨在一塊的日子,屋外突然傳來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伯安侯這些天來為柳若茗與韓澤遠的事情操碎了心,如今且聽著別人的竊竊私語,自然是心裏頭多長了一些記性了。
等到他確定了別人談話的內容之後,才慢慢地轉過頭來問花雨,“柳若茗那個小蹄子是不是又給我惹事情了?”
花雨如今身體好了許多了,所以也就有更多的時間可以與柳若茗鬥智鬥勇了,她稍微地收斂了自己的身上,隻淡淡地說道:“自從上一次老爺與柳若茗說了一些要在意的事情之後,她倒是消停一些了,這兩天我倒是不知道的。”
說著,就緩慢地調轉了自己的目光,似乎是想在神色之中表現出一點驚慌失措的樣子來。
伯安侯現在也算是徹底地改變了對柳若茗的看法和態度,總覺得從上一次她昏迷了醒來之後,整個人好像是完全是失去了原本的本性一般,就淡淡地說道:“你是不是又有什麼事情在瞞著我?”
花雨這才裝模作樣地表現出了不敢的樣子來,隻沉沉地跪拜下去,說道:“老爺,這件事情,無論如何您也不應該問我,還是讓柳若茗自己來,您與她問個清楚吧。”
伯安侯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才緩緩地說道:“也好,去讓柳若茗來吧。”
所以,在看到柳玉珠奪門而入的按瞬間,伯安侯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花雨看到柳玉珠這麼驚慌失措的樣子,心裏頭少不得要心疼一些,她連忙過來攙扶起了柳玉珠,問道:“女兒,你怎麼了,怎麼表現出這麼害怕的樣子來?”
柳玉珠氣喘籲籲,從前大家閨秀的樣子是完全都沒有了,她且將眼睛看向了伯安侯,然後沉沉地說道:“父親,父親,女兒求您去看一看姐姐吧。”
聲音之間的沉悶與淒厲,讓伯安侯和花雨的心裏頭都狠狠地一沉。
隻是那花雨向來是知道柳玉珠的套路的,如今且看著她的眉眼中生發出了淡淡的狡黠來,心裏頭自然是知道這又一個招數,就緩緩地將柳玉珠扶起來,說道:“傻孩子,你有什麼事情就直接和你的父親說就是了。如果是為了你的姐姐好的話,你父親怎麼會不答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