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熙姨娘局促不安的臉龐,魏凝心思轉了轉。
從脈象上看,有孕已經兩月有餘。
瞞的可真好。莫非是經曆了上回的小產,所以現在即便懷上了都不敢聲張了?
魏凝聯想起束錦跟自己彙報熙姨娘的種種,才發覺自己忽略了許多細節。
熙姨娘把手抽回來,低著頭。
“如何?”魏國公問道。
“有孕兩月。”魏凝回道。
“有孕?”魏國公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驚又喜,再問了魏凝一遍:“可是真的?”
魏凝點點頭,微微皺著眉頭說:“可是,這胎兒能不能保住,還難說……”
“什麼意思?”魏國公聽到魏凝這話,警惕地問道。
“熙姨娘宮寒,常年服用避子湯,已經很難懷孕。再加上之前小產,對身體已經造成了很大的損害。這孩子胎心原本就不穩,今天這馬車一路顛簸,我估計,已經開始落紅了。”
魏凝話一說完,熙姨娘臉上就變了。她立馬掀開被子,果然看見自己的裙子上已經有點點紅『色』的鮮血。
“國公爺……”熙姨娘顫抖著嘴唇,伸手抓住了魏國公的手臂。
“凝兒,你快想想辦法。”魏國公心裏也是著急。
魏凝歎了口氣,說:“我先給她開幾貼安胎『藥』吧。這『藥』方我會開,但是『藥』卻沒有。得在這裏找其它大夫問問。”
這荒山野嶺的,要找到大夫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魏國公心裏著急,他安撫著熙姨娘,說:“你盡管開『藥』方,我立馬派人回京州城『藥』鋪拿『藥』。”
魏凝點了點頭,立馬拿起筆寫了安胎『藥』的『藥』方。
走出了帳外,束錦忍不住說:“小姐,你為什麼要幫熙姨娘呢?”
“噓——”魏凝對著束錦做了個手勢,說:“她的孩子就算能生下來,也是個女兒。”
“小姐你這都能看的出來?”束錦十分驚奇。
“我隻是猜了個大概,並不能十分確定。況且,她這胎兒要保住也難,生下來也是先天有疾。”
“熙姨娘年紀比夫人還大,又做了這許多年的通房,喝了這麼多的避子湯。到了這份兒上還能懷孕,還真是奇跡了。”束錦攙扶著魏凝往許氏那邊走。“隻是小姐您這樣做,不怕寒了夫人的心嗎?”
魏凝搖搖頭,說:“畢竟是一個生命,我與那孩子又無冤無仇?況且,我也沒做什麼啊。隻是給她開個安胎的『藥』方而已,不是我,爹爹也會找其它大夫。”
現在魏凝精通醫理,其醫術早已經在大家所認為之上。她要讓熙姨娘生不出孩子,是非常容易的事情,隻不過,她不願這樣做。
她一直記得自己對林仲說過的話。先醫己後醫人。醫者父母心,如果一個醫者,連最基本的醫德都沒有,那麼她肯定算不上醫者,還不如一個儈子手。
魏凝回到帳裏,許氏迎上來,握著她的手,說:“手怎麼涼成這樣?束錦你也不給小姐拿個披風。”
“娘,我沒事。”魏凝邊拉著許氏的手,在帳篷裏的榻子上坐了下來。
“凝兒,熙姨娘怎麼樣了?”
魏凝把熙姨娘懷孕的事情與許氏說了,許氏半天都沒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