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房間內，林敞生脫下外衣，張行才看到，林敞生裏麵的衣服幾乎都是濕透了。
“林大夫，給。”張行給林敞生遞了杯熱茶。
女人生孩子，女眷們幾乎都去幫忙了。他們這些男人，除非像林敞生這般的大夫，幾乎是幫不上什麼忙。也隻能等在外麵聽消息。
“謝謝。”林敞生接過張行遞過來的茶，喝了一口。
張行見林敞生沉默不語，忍不住開口問道：“這衛夫人好好的，怎麼就會突然早產呢？”
“何止是早產……”林敞生歎了口氣，搖搖頭，：“她肚裏的孩子十分龐大，催生的湯藥也灌了，就是出不來……”
“那可怎麼如何是好？”張行聽到這裏忍不住問。
林敞生到這裏也緊皺了皺眉頭。
他並沒有什麼接生的經驗。但聽穩婆，魏凝腹中胎兒之大超出預料，若非他醫術高超，施針護住了魏凝的心脈，不然，這大人孩都會不保。
魏凝的性命在他的竭力維護下是暫時無礙，可若是繼續這麼耗下去，孩子出不來的，就隻能……
林敞生想到這裏，心裏頓時就緊了一緊。
他是絕對不會讓魏凝有事的！
但去子留母，魏凝，能接受嗎？
而一邊，衛淩風看著床榻上臉色蒼白的魏凝，心裏的恐懼一點點放大。
屋裏的女眷和穩婆一直都催著他出去，但他不願。
耳邊還回響著剛剛穩婆和他的情況。
“夫饒情況，很不好……”
“若非必要，需去子留母，不然大人孩都保不住。”
穩婆的聲音很低，但看床榻上魏凝看著他虛弱的神情，衛淩風知道，魏凝的心裏也定是知道目前現在的情況。
“淩風。”魏凝見他一直呆呆地站著，不話，隻是看著自己，眼睛之中滿溢著悲傷。忍不住開口喚了衛淩風一聲。
聽到魏凝喚他，衛淩風立馬上前，握住了魏凝的手。
這一握，才發現，魏凝的手汗津津的，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從水裏撈出來一樣。
“凝兒……”
看見魏凝如此虛弱，衛淩風隻覺的心痛難當。
如果可以，他真的寧願現在躺在床榻上的人是他。
“淩風，沒事的，不用擔心，我一定會把孩子平安生下來的。”魏凝按了按他的手心，虛弱的又重複了一遍剛才對衛淩風的話。
“凝兒……”
衛淩風的聲音十分哽咽，他把魏凝的手貼在臉頰上，兩行熱淚頓時就從他的眼睛裏流了出來，滴在了魏凝的手背上。
魏凝一怔，衛淩風這是……哭了？
魏凝張了張口，想要些什麼，忽然腹部就一陣劇痛傳來。
“呃……”魏凝的身子頓時猛地一收緊。衛淩風感覺出來了魏凝的異樣，忙喚了她一聲：“凝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