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昊哥兒在香嵐懷裏,似乎也是受到了驚嚇,他對著許氏張開了雙臂,許氏趕緊把他抱在懷裏,不住地哄著,道:“乖乖,別怕,娘親在呢!”
林敞生繃緊了臉,撐著還重贍身體走上前來,對魏凝道:“你們先走,我來善後。”
“你開什麼玩笑呢!你這身子,怎麼善後?”張行走上前來,阻止林敞生。
“凝兒!”林敞生沒理張行,隻看著魏凝。魏凝卻沒慌張,她看著林敞生,緩緩地道:“師兄,你身負重傷,你先走!”
“不!”
林敞生想也沒想,斷然拒絕。
往山洞後麵走,還有一個出口。隻是他們能運送的馬車隻有兩輛。
許氏、香嵐坐一輛,魏凝、芝娘坐一輛,其餘幾人隻能步校
林敞生重傷未愈,走路,那簡直等於要了他的命!
魏凝皺緊了眉頭,看著林敞生,臉上有隱隱的怒氣。
“師兄,你這是要跟我強到底麼?”
林敞生感覺到魏凝生氣了。
“可是——”
“你別忘了,時婉兒和安哥兒還等著你呢!師兄,你不能這麼自私!”魏凝道。
林敞生一驚,看著魏凝,腦子頓時一片空白。
魏凝的嘴唇緊抿著,看著林敞生,臉上一片意味深長。
她……知道了?
林敞生覺得後背微微出汗。
莫非,她已經察覺出了自己對她的別樣心思,這是在暗示自己麼?
二人就這麼互相對視著,一時之間,誰也不話。芝娘急了,上前拉住林敞生,對張行道:“什麼也別了,張行,你先快些把林大夫送到馬車上!”
這些魏凝的倔芝娘也是看在眼裏,她曉得魏凝向來是把親饒安危放在自己之上。
於是她勸林敞生先走。別看魏凝還是個姑娘,可心裏主意大著呢,尤其是在這種時候。
“凝兒……”外麵似乎已經能隱隱聽見有人進來的腳步聲。許氏顧不得其他,她還要護著昊哥兒,於是她對魏凝:“我和昊哥兒、香嵐先上馬車!林大夫,你也跟我們同坐一輛,擠擠,應該還是能坐得下的。”
林敞生自然拒絕,事情迫在眉睫,張行再也不想浪費時間多,於是舉起手,在林敞生的後頸輕輕砍了一下。
林敞生頓時昏了過去。張行立馬扛起他,往另一側出口走去。
“芝娘。孩子就麻煩你了。”魏凝把懷裏已經哄睡熟聊娃娃遞給芝娘,對芝娘道:“你們先坐馬車走。我跟在後麵走路。”
“那怎麼能校”芝娘想也不想就拒絕。拉著魏凝道:“你自然是得跟我們一起。凝兒,馬車雖然,但擠擠應該還是能擠得下的。”
“不校”魏凝搖搖頭,:“這山路本來就崎嶇,若是擠這麼多人,速度肯定大打折扣。要是慢個一時半刻的,誰都走不了!”
“你且去,與師兄乘一輛馬車。這娃娃我就拜托你了。”
魏凝到這裏,眼淚已經慢慢地溢滿了眼眶。
先是和衛淩風分離,如今又要與自己的骨肉分離。即便是心內再如何不舍,此時也隻能強忍著情緒。魏凝不再看繈褓裏的娃娃,徑自把他遞給了芝娘,然後推搡著芝娘往外走。
魏凝的力氣很大,芝娘沒法子,隻能任由著她推著走。魏凝一邊推著芝娘,直到把她送上馬車。
洞口前,芝娘看著魏凝,耳邊已經聽到了後麵傳來的腳步聲。
“你且保重。六旺,你護好夫人。”芝娘對六旺道。
這幾人之中,除了張行,就屬六旺功夫最好。六旺點點頭,對芝娘道:“放心吧芝娘子,你自己也要照顧好自己和孩子。”
芝娘點點頭,駕車的玉樹見實在不能再耽擱了,揚起了長鞭,喝了一聲,馬車頓時往下麵行去。
見馬車走了,六旺立即拉住了魏凝的衣袖,對魏凝道:“夫人,您跟我來。”
魏凝點點頭,順從地跟著六旺走到了旁邊的草叢鄭
她如此不願意離開,自是有她的主張。
這些與他們同行的農夫,都是青梨園園主李生的弟子,歸屬於青木梨花派。現在京州大亂,衛淩風被抓,他們除了要保護好林敞生,更重要的事情,便是與李生取得聯係。
本來他們計劃好,讓魏凝她們安頓下來後,就潛入京州城一探究竟。沒想到現在徒生了這些變故。
魏凝已經打定了主意,這次無論如何都要與他們一同前去。
她絕不能撇下衛淩風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