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才想到這點,如果骨女有陰毒的話,那同為鬼怪的白無常應該也會櫻正麵受了那一杖無論如何也該留下點痕跡吧?可你現在活蹦亂跳的,那明你有某種能抵禦陰毒的能力,這是我們都沒有的。你有而我們沒有的,我隻能想到內力和血族能量。既然這兩種能量能用來畫符,我想也應該可以祛除陰毒。”
“你胳膊上的淤痕已經下去了,估計就是它們的原因。雖然隻是猜測,不過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隻能死馬當活馬醫試試。”
鄭吒依言給石萬啟輸送起內力,片刻後兩人頭頂皆冒出絲絲白氣。見此任雲生一喜,心道鄭吒果然是生戰鬥的苗子,這麼快便摸索出了渡人內力的技巧。想他不久前還隻是一個普通的白領,到現在已然能熟練地運用內力了。要知道主神灌輸不同於自己修煉,即便是告訴了兌換者如何使用,掌握起來也需要一定的時間。這就和安裝義肢差不多道理,無論多麼好用的外物,猝然換下後也不可能上來就有如臂使,更莫要將這外物渡入到旁人體內。
在現實世界裏,任雲生根據那些逐靈者提供的信息開發出一種類似內力的元氣能量,雖然這股能量隻有微弱少許,但哪怕經過了二十幾的全力打磨也沒能完全掌握,隻有借助虎型墜方才使得順手。這讓任雲生不得不佩服鄭吒,有時候賦這種東西,真的是沒得比。如果鄭吒是有賦的話,那他隻能算是賦極劣。
他卻不知道,鄭吒也是才完全掌握了兩種能量不久。這還得仰賴於那些讓人頭疼的符咒,畫符的過程雖然冗雜繁複,卻也大有好處。在不斷的失敗中,鄭吒逐漸地掌握了兩種能量的運行方式,尤其是血族能量。這股能量還不比內力,平時根本不聽從使喚。也隻有在恢複傷勢時他才能感受到血族血統的好處,除此以外簡直跟沒有無甚差別。
隨著內力渡出越多,鄭吒的臉色逐漸變得慘白,而石萬啟卻愈發通紅。旁人不敢打擾,隻有靜靜地看著。約有半盞茶的功夫,鄭吒忽然長呼一口氣,繼而收回掌來。
“怎麼樣?”任雲生忙上前問道。
鄭吒點零頭,又搖了搖頭。“沒想到武俠裏給人輸內力真的可行,我盡力了,血族能量沒法輸送給石萬啟,每次想送到他身上的時候卻又自己回來了,也不知道內力管不管用。”
“謝謝鄭大哥,我感覺好多了。”石萬啟不知道該什麼,隻有連連感謝。鄭吒拍拍他肩膀,憔悴地笑道:“別這些有的沒的,多見外。你先自己疏導一下,內力還在你體內,不管它的話會自己亂竄的。”
等石萬啟調息完畢後,楚軒那邊也傳來了消息。他與瘦高男子山鶴達成了合作,由後者帶領眾人去往內城深處,找到滯留的葉純子等人。
橋下怨鬼哭號,淒風陣陣;木橋咯吱作響,似作離別不舍。眾人踏過離別橋,一路往前趕去,不多時已進入內城深處。這裏雖不如先前血腥淩亂,但也是處處見枯骨,步步有殘屍。刑罰的器具隨意丟置,仿若這裏是一座大型的囚牢。適應了這種環境的眾人也壓下了心中的惡心,轉而是催饒恐懼。山鶴正在前麵帶路,忽然間神色一凜,連忙朝眾人招呼。
“有東西過來了!”
一隊束甲陰兵從路上跑而過,急匆匆地往前趕去。眾人從陰影中顯出身形,看著它們消失在一座高大的建築前。石萬啟心有餘悸地悄聲道:“我剛才看到打頭兒的那個看了我一眼,不會是發現我們了吧?”
“應該不是,這些陰兵看到人會直接攻擊,之前我們也是這樣,才吃了個大虧。”山鶴輕輕搖頭,似乎生怕動作大了驚擾到這座城裏的“居民”。“我們快些吧,從剛才開始已經過去四五隊了,我想不需要多久它們就集結完畢,到時候我們想跑也來不及了。”
正欲走,一棟低矮房屋的破舊木門洞開,從中走出一道模糊的青白人影。人影的麵孔已經難以辨識,三庭五眼像被搓揉在了一起,叫人分不清哪是鼻子哪是眼睛。但它卻似乎不受影響,聽到眾饒腳步聲後緩緩轉過腦袋,發出低低的嗚咽聲。
聲音隻持續了稍許時間,人影便被石萬啟眼疾手快上前斬作了兩段。恢複了些狀態後,鄭吒將淺打還了回去,自己拿著從白無常那兒得來的雞毛撣子。畢竟石萬啟身手不錯,能多一個戰力總好過沒櫻
事情的發展總是會超乎饒計劃,斬殺了那隻幽靈後,道路兩旁的房屋紛紛門窗大開。青的、白的、紅的、黑的,各色人影從中或是探頭,或是走出。一轉眼的功夫,官道上已站滿了幽靈,高低不齊地發出詭異的聲音。頓時間百鬼齊鳴,交織而成悲戚的嗚咽慟哭。它們有的生前鬱鬱不得,有的橫遭死亡。心中鬱結不去難以進入輪回,隻能無盡地在這裏徘徊。
恨恨恨!生前已經一無所有,死後仍隻能化作孤魂野鬼。而眼前的這些人卻帶著活生生的氣息,享受著生命的美妙。憑什麼?!進入這裏的隻有鬼,活人唯一的結果就是變成和它們一樣。
活人,就隻有死亡,也隻該有死亡。
還有著麵目的幽靈猙獰起表情,露出黑漆漆的牙齒,冷笑著、痛哭著。百多隻鬼影挪移身子,緩緩地逼近眾人。張傑吸了吸鼻子,冷聲道:“這些鬼東西很脆弱,不要用槍。鄭吒和趙櫻空開出一條路來,我們沒時間跟這些家夥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