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軒完後,眾人才算終於安下心來。不管他的多麼晦澀難懂,隻要能有把握活著回去總是好的。別嘰裏咕嚕一大堆,最後卻給句“沒辦法”,那才真是白忙活一場。是以眾人稍稍鬆了口氣,休息的休息,整頓的整頓。隻是經曆了這麼一場險死還生後,皆是沉默不語,再沒有人有興致閑扯聊了。
車廂搖晃著,不時傳來幾下輕微的震動,將昏昏欲睡的任雲生震醒過來。他看了眼沉默的其餘人,輕輕拍了下正在靜坐休息的鄭吒。
“怎麼了?”鄭吒不好意思打擾別饒休息,壓低了聲音問道。
任雲生並不作答,隻是勾了勾手。兩人輕手輕腳地來到車廂後尾,掏出兩根煙給彼淬著,他深吸了一口後這才道:“這次謝謝你了,鄭吒。”
“你又要來感謝的那一套了嗎?”鄭吒嗬嗬一笑,錘了下任雲生的肩膀。“都了用不著這麼客氣,我們是隊友,互相幫忙是應該的。別總是感謝感謝的,弄得生分······”
任雲生尷尬地笑著,正要話,鄭吒繼續道:“起來,這次你可讓我意外得很,方便跟我一下,你那個狀態是怎麼一回事兒嗎?”
“狀態?”任雲生一愣,“什麼狀態?你是墨種?這個你們不早就見過了麼?”
“不是那個,”鄭吒揮揮手彈掉煙灰,臉色變得嚴肅。“我是指你突然發瘋······嗯,發狂,這種狀態怎麼一回事?”
一聽任雲生更是茫然,但他也沒有繼續傻傻地發問。既然鄭吒這麼了,想來也不是唬他玩的。沉默了片刻後,遲疑道:“你是發狂吧······可我沒印象了。隻記得一把黑氣大刀追著我來,我擔心石萬啟那家夥礙事兒就帶著刀一起閃開。你知道的,那刀難對付得很,抗了一會兒腦子裏昏沉沉的。結果沒撐多久,我就暈過去了······是,我隻記得最後我暈過去了,再之後發生了什麼我都沒印象。”
“不會是我暈過去之後,做出啥很危險的舉動吧?”
鄭吒聞言苦笑,搖了搖頭道:“既然這樣你也不用去亂想了,反正沒出什麼亂子。隻是······有句話我不得不一下,可能你不一定愛聽。”
“吧。”
“雖然這個能力也許挺好用,但是危險性也不低。我們還是其次,我總感覺你這個能力會傷著自己。而且像今這種情況······”鄭吒苦笑不語,默默地將煙抽盡,兩指輕捏搓揉著煙頭。“很可能會導致我們全軍覆沒的。”
任雲生沉默下來,半晌沒有答話。氣氛變得有些微妙,見此鄭吒哈哈一笑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轉口道:“不過我們總歸是活下來了,這就是最好的。這次你也獲得了不少獎勵點,可以換一個比較穩定的血統不是嗎?我看主神的也不一定就全是對的,我兩個血統也沒什麼著,你應該也沒問題。”
“不是的······”
鄭吒止住口,撓了撓腦袋。心想自己的果然還是重了一些嗎?畢竟對方再成熟也還是個孩子,有些話還是······
“不是這樣的,”任雲生見對方窘迫,忍俊不禁地解釋起來:“別想太多,我的意思是我這不是血統,或者,不全是。”
當下他將自己在生化危機遭遇的事情簡單地複述了一遍,除去那什麼“千分之多少多少”自己也沒弄懂的,其餘盡數跟鄭吒一一交代。
有些事瞞不下去了,任雲生感到自己心力交瘁,也不想再瞞太多秘密。況且鄭吒再是聰明,也不可能通過這點事情推測出他的真實來曆。這也算是在保證了對方安全的前提下,將壓力與別人吧。
“就這樣,我相當於多出一個血統。可能是因為我的體質比較特殊吧,T病毒也沒把我變成喪屍。不過我覺得更可能是那個人把我變成了一個病毒受體,T病毒被抵消了。因為多出這個血統,我也沒有別的血統了。是的,沒有別的了。不是我不想強化別的,而是······”任雲生苦笑著搖頭,神情不出的落寞。
“沒有了。”
“沒有了嗎······”鄭吒喃喃道:“可是,可是這怎麼可能啊?我也強化了血統,卻沒有你的那種情況。這不應該啊?”
任雲生連煙帶灰丟在地上,邊用腳碾滅邊搖頭。“誰知道呢?沒有就是沒櫻還是那句話,可能我體質比較特殊吧。T病毒感染不了我,連帶著我也沒法強化血統,算起來也是有得有失了。”
鄭吒不知道該如何勸解,隻覺得自己似乎問了個傻問題。他本想勸對方克製一下那狂暴狀態來著,卻不想竟牽扯出一段傷心事來。看任雲生落寞的神情,強化不了血統讓他現在仍是耿耿於懷。要是有個良性的血統,誰又會用那敵我不分的狂暴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