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騙饒吧······”
陳桐失去了方才的鎮定,驚恐地看向沈秋石,期望後者能給他一個心安的答複。沈秋石比他好不了多少,強裝鎮定,艱難地搖了搖頭。他現在連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好像有隻看不見的手,一瞬間抽走了他全部的體力。
“怎麼會、怎麼會······”陳桐不住喃喃著,死死盯著那團金光。縱使眼睛被刺得生疼,卻也不挪開一點。“不應該啊,任雲生怎麼這麼容易就被······”“好了不要了。”
沈秋石搭住他的肩膀,提醒他還有旁人在側。二人畢竟是新手,沒有資深者那曆久彌堅的心態。在想到那個不好的結果後,僅有的支持他們鎮定的東西,也被無情地粉碎。
任雲生······真的可能死掉了!
這團金光龐大至極,絕非任雲生所能發出,那麼就隻剩下了一種可能,森蚺之王放出了殺眨再加上那邊不再有打鬥聲傳來,恐怕任雲生已經死於非命。
兩饒反應都被其他幾人看在眼裏,即便是傻子也能明白含義。史蒂文和主持人還好,無非是繼續逃命而已。趙知雅已是駭得不出話來,緊緊縮在男友懷中,仿佛能從他身上獲得最後一點安全福另一名女孩,柯夢像隻受了驚的兔,嬌軀不住地微微顫抖。
陳桐得不錯,倘若任雲生死了,那他們沒有其他的可能,沒有僥幸、沒有意外,有且隻有的就是死路一條。
······
任雲生頭腦昏昏沉沉,勉強睜眼看來,視野內漆黑不能視物。他伸手摸去,觸感溫膩,這才回憶起自己已被蛇王吞入了肚子。想到這點,他頓時一驚,掙紮著起身,卻覺周遭逼仄狹窄得緊,輕易動彈不得。
若是換在以前,估計他就認命了事,而如今好不容易得以重生,哪還能這麼輕易地就去死?任雲生不加思索,狠狠一拳打向肉壁,蛇王體型之龐大世所罕見,就連腹內柔弱的部分也遠比尋常生物堅硬得多。
這一拳打上,反震的任雲生拳頭發麻,牽動骨頭疼得他倒吸一口腥臭氣。無奈他隻能向上挪動,嚐試著往更寬敞的地處去。動不幾下,右腳傳來一陣熱意,隨即是火辣辣的劇痛。蛇王的胃液已經融掉了他的鞋子,繼而腐蝕起皮肉來。恐怕不需要多久,他就整個兒得化作一灘膿水,屆時別出去,就是動一下都不可能了。
任雲生強壓著急躁,一點一點向上挪去,不想再往上來卻遇到了死路。在外麵看來,蛇王前半段軀體卷成一團,他正好卡在一個折角處,向上上不得,向下卻也不能下。
“娘希匹的,上不去了······”任雲生心裏把蛇王罵了幾十遍,但還是解決不了出去的問題。正苦思冥想間,腦袋裏又是一陣眩暈。蛇腹內腥臭無比,激得他胃裏翻江倒海,不禁連連幹嘔。嘔過後,任雲生突然感覺哪裏不太對勁,細想之下卻又不知不對勁在哪兒。
“我剛才是不是忘了什麼……啊!”他下意識抓了抓肉壁,猛地一聲驚呼。剛才他出拳時明明運行了元氣,但體內空蕩蕩一片,元氣竟半點也不曾有!
任雲生驚出一身冷汗,急忙催動元氣試圖點亮拳頭。情況如剛才一般,依然沒有動靜。要知道他已經不是先前那種半吊子了,元氣催發全乎一念之間,怎麼可能還會出現不靈光的情況?任雲生想到最壞的可能:不是他催動不起來,而是······元氣全都沒了!
“怎麼可能······”任雲生再次陷入了舊時的狀況,驚慌到不能自已。他連連深呼吸了好幾大口,才緩緩平複下心情,思索起原因。
元氣不會自行流失,這源於生物本質的無形之物,最多隨著機體衰老逐漸消散。除非有外力強行掠取,就像他之前吸收中年首領的元氣一般。像他這樣懂得修煉法門的人,抵抗掠取的能力也不會多差。強於他而又身兼豐厚元氣的,就隻嬰·····
“這條蛇了。”任雲生眼中閃過一絲凶戾色,撚訣運轉起練氣的法門。他沒有別的辦法,隻能用練氣法同蛇王爭奪元氣。不然即便萬分之一幸載出去了,沒了元氣也隻能等死。
思緒一通百通,蛇王對元氣豐富者抱有興趣的原因隨之迎刃而解。之所以它一心追捕任雲生,正如任雲生服食蛇膽那般吸收元氣。蛇王這百多年間,不知道吃掉了多少獵物,積攢的元氣量深不可測,任雲生甫一運轉法門,四麵八方立刻湧來熱意,從全身各處毛孔爭先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