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感情好,來聽聽?”任雲生正愁怎麼跟她搭茬兒,不想峰回路轉,自然是爽快地答應了下來。心裏想的卻是:怎麼女人都這麼奇怪,變臉變得比翻書還快。
伊織沉吟了片刻,這才繼續道:“起來當時我們都沒太明白他的意思,他講話古裏古怪的,而且他不是個愛話的人······當時他,他是為了完成一個任務才來到這裏的:因為兩個世界的通道打開,導致本來被封鎖在‘夾縫’裏的魑魅魍魎來到了現實世界,文明的軌跡崩潰,這個世界的人類史最終會走向消亡。為了杜絕人類史的消亡,他作為這片土地的本土英靈會不自覺地受到召喚,至於任務是什麼,他自己也不太清楚。”
“他也不清楚?”任雲生不禁一愣,倘若佐佐木次郎自己都不清楚的話,那又為什麼專門囑托他一聲呢?
“我想他應該有了些頭緒了吧。”伊織見任雲生對這事很有興趣的樣子,便知他有意探個究竟。老實,她對這件事也頗有興趣,奈何兩眼一抹黑,委實是想不明白。“······不然他又為什麼去迎戰那個很恐怖的武士鬼怪呢?也許他的任務就是殺掉所有的鬼怪吧。”
“武士鬼怪?”任雲生深感無奈,這女人,講話就不能一口氣講清楚。像這樣前言不搭後語的,任誰能聽得明白?
或許楚軒能,可楚軒已經死了。
“就是那個很厲害的怪物,先前我給你過的。”
任雲生“哦”了一聲,旋即明白了過來。原來前晚上遇到的那場變故,是鬼武士與佐佐木的戰鬥引起的。怪不得那鬼武士跟發吝似得滿山亂竄,嚇得他還以為自己被盯上了。
“我覺得未必。”他略作思索,開口反駁道:“你也親眼見了他倆之間的戰鬥,一隻鬼武士就把他逼得重傷。如果他的任務是殺死所有的鬼怪,隻怕絕對沒有機會完成了。沒機會成功的任務不是任務,是送死。”
“你想想,本州島多大?鬼怪又有多少?誰知道還有幾隻像鬼武士這樣強大的?”
原本伊織還想要反駁些什麼,聞言卻也沉默了下來。她雖然不算聰明,但不傻。本州島上的鬼怪數以萬計,一隻隻殺過去,佐佐木就是再無雙的劍聖,那也絕對沒可能做得到。
任雲生笑了笑,心裏卻暗暗歎了口氣。既然佐佐木本尊都不清楚任務是什麼,那他的報恩更是無從談起了。本來他還想著盡一盡人事,現在也隻好就此作罷。念頭一轉,他突然想起了一個很重要的節點,跟著脫口而出道:
“對了,那鬼潮很快就要來的事情,是誰告訴你們的?”
“佐佐木君唄。”伊織顯得有些意興闌珊。
任雲生猛地停住腳,慣性擠得伊織腹一陣劇痛。她輕拍了任雲生肩頭一下,道:“你幹嘛!痛死我了······”
“我想我知道佐佐木次郎的任務是什麼了。”
······
入夜前,兩人緊趕慢趕終於趕到了城市的邊緣。如果沒有變故的話,他們今晚會在此稍事休息。一來是為了尋找機會獵殺幾隻落單的鬼怪,二來他們必須得來這兒確定某些猜測。
來時的路上,任雲生一直惴惴不安。他擔心鬼潮還未退去,待二人一到就會自投羅網。也是伊織一旁的堅持,他才勉強服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