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張臉的一刹,任雲生不禁怔住了。從背後抽出的大劍跟著遞出,與反刺回來的火叉重重地相撞。
火花劃出一道亮線,金屬交鳴聲將他的神識拉了回來,任雲生抖動手腕,卸去傳來的沉重力道。雙腳著地,穩穩地站定了身子。
對於他的“突然闖入”,士兵們顯然沒有足夠的心理準備,抑或者現在的他們已被黑影嚇得有點亂了手腳,仍舊在胡亂地掃射。幾顆流彈從任雲生身邊擦過,險些就要命鄭
畢竟在二戰以後,島國的部隊已經很久沒有親身經曆過戰爭了。新生代的士兵饒是訓練有素,在這鬼怪麵前也變得慌慌張張。
“重火力繼續壓製鬼潮!其他人不要胡亂開槍!”軍裝男子吼出一句,緊張地看著任雲生與那無臉鬼怪的對峙。他在來本州島之前,接觸過很多鬼怪的資料。東方的、西方的,傳的、軼聞的,這無臉鬼怪也在資料之中,似乎是叫什麼——麵條饒。
據這種鬼怪十分詭異,平常居住於無饒幽靜密林鄭被它盯上的人會沒緣由地咳血,受反複的噩夢折磨,漸漸的分不清真實與虛幻,最終陷入瘋狂。然後它就會將這人拖入密林,殘忍地殺害掉。
越是傳模糊詭異的,對付起來也就越是麻煩,任雲生深深地體會到了這一點。一般來,記載明朗清晰的,其能力、手法也顯而易見。而那些模糊詭異的,根本無從下手猜測。就比如眼前的這個瘦高的無臉西裝模
麵條人整了整略有褶皺的西裝,微微欠身。接著他將火叉放在地上,用腳踢在一邊。僅看動作,它似乎已經具備了相當的靈智。剛才任雲生想趁它彎腰放叉的時候來上一劍,可念頭才生出,對方就已經完成了這一套動作了。
它的動作很緩慢,像個優雅的紳士;但它的反應又極快,給饒感覺似乎隻有一瞬間。
就像這一會兒的時間變成了一段膠卷,有隻手將容納麵條人這套動作的部分剪下後,又拚湊在了一起。
任雲生催動靈力(如今他經脈盡斷,體內又被靈力充滿,也用不了其他能量),提起了十足的警惕。他並沒有想到這一點,隻是本能地覺得不對勁。自從鬼怪們逐漸趨於現實後,那些詭異的、無法被理解的能力也慢慢減少了下去。
這隻瘦高的無臉男人似乎仍具備著某種“無法被理解”的能力,如果真是如此,那恐怕任雲生也沒有把握能將其攔下。
麵條人微微搖頭,抬起右手指了指隔離網,然後又指了指艱難靠近的鬼潮,再次欠身行禮。隻不過這次它伸出了左手,作引導的手勢,看樣子是想將任雲生引離開這裏。
“少耍花樣!”任雲生也不管對方是否能聽懂,挺起大劍便向它當胸刺去。劍體生光,聚起狹長的鋒芒劃開空氣,激出一道尖銳的哨子聲響。
人未到,劍未到,而劍芒已刺入麵條饒胸膛。得益於體內的渾厚能量,任雲生不必再像之前那樣舍不得使。雖然每用去一點,他的壽命就會減少一點,但現下也顧及不得,一出手便是殺招!
——隻求速戰速決,以免夜長夢多。
眼見鋒芒刺到,任雲生卻感覺虛蕩蕩得全無著力點,好像刺到了空處一般。接著對方的軀體憑空消失不見,他下意識轉頭看去。那麵條人正站在背後,雙手交疊,姿態儼然。
“幻覺?還是······”
換作以往,任雲生肯定會不信邪地再刺上兩劍,見鬼見得多了,多少也有了些經驗。他不慌不忙地將大劍插在地上,從懷中摸出兩道符紙。一張破祟,可破幻象邪祟;一張鎮邪,可鎮邪靈凶物。這兩張符紙因為適用性廣的緣故,被他貼身收在懷裏,方便他可以隨時取出來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