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穿著整齊的軍裝,剛毅的臉部線條勾勒出軍人獨有的嚴肅。這是一個成熟的士兵,任雲生端詳了兩眼,聽他冷冰冰地道:
“你,還有你,請兩位隨我來一趟吧。”
他的目光在任雲生和陳桐二人身上快速點過,沒有浪費一丁點多餘的氣力,像在看兩個無關緊要的人,著些無關緊要的話。任雲生還好,陳桐聞言一愣,下意識指了指自己:“我?找我做什麼?”
士兵微一搖頭,動作很輕,言簡意賅地答道:“軍事機密,無從得知。”
陳桐還想要什麼,士兵已然轉身作勢離開了。見任雲生悶聲不吭地跟上,他撓了撓後腦勺,也隻好緊跟了在後麵。
······
離開房間,經過一片空曠的露訓練場地,三人來到了一座圓包似的低矮建築前。有專人引領,門口戍守的士兵很快放開了通行,自始至終他們沒有朝任雲生和陳桐瞧過一眼,這讓陳桐開始感到有些惴惴不安。
荷槍實彈的武裝、冰冷嚴肅的軍人,還有空氣中彌漫著的肅殺氣息,陳桐作為活了二十來年的升鬥民,第一次進入這種軍機要地。最初的興奮過去後,他緊張地思考起這次邀見的原因。
——為了金剛?還是這部電影裏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隱藏劇情?看他們如臨大敵的樣子,看起來隱藏劇情似乎沒有那麼簡單啊······
軍事要塞建立在地下三十五米左右的位置,那圓包式的建築其實是一架大型的電梯。短暫的寂靜後,梯門打開,比起上麵那平實無奇的外觀來,地下要塞的真正麵貌令二人都是眼前一亮:
裏麵格局四通八達,辦公的房間排布得簡潔分明。白粉刷就的牆壁映著明亮的黃色燈光,充滿了一種老式建築的古舊風格;來往的人員步履如飛,多是穿著長長的白大褂,抱著厚厚的文件,彼此忙碌得隻能急匆匆打個招呼。這裏看起來像是主要為了研究而設計出來的要塞,學者彙集如雲。
此情此景,任雲生感覺有些熟悉。他不由地想起了老程嘯,當初他們二饒第一次見麵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隻不過比這裏要更為現代化一點。
(也不知道程嘯他現在怎麼樣了?算上這次的恐怖片已經是兩部了,一年的時間······這次能活著回去就該履行承諾了吧······)
不提他心中所想,在士兵的引領下,二人亦步亦趨地走入了盡頭的房間,而這裏已早有熱候多時。士兵悄然告退,房間內隻剩下了任雲生、陳桐和一位頭發花白的老年將軍。老將軍站在辦公桌後,背向他們,像一株挺拔的蒼鬆,聲音亦是剛勁有力:
“請坐。”
這位老將軍正是不久前參與抓捕的那一位,陳桐還記得對方那雙猛虎似的眼睛。他有點好奇這老家夥為什麼要叫他們兩個來,又看任雲生一言不發,當下鼓起勇氣嗬嗬笑道:“您有什麼話直接就吧,為什麼抓我們?又把我們叫到這裏來?我很好奇你······”
“放肆!”主神對這句怒吼的翻譯倒是古色古香,老將軍猛地一聲怒喝,轉將過身,在桌麵狠狠地一拍,頭發胡子仿佛俱都張開了一般。“這裏哪由得你這子問東問西的!”接著又看向了任雲生,轉作常色淡淡地道:“請坐吧!”
陳桐被嚇了一跳,用隻能自己聽見的聲音嘟囔道:“老家夥真是不識抬舉······”
任雲生平靜地搖了搖頭,對著“殺威風”似的表演仿若未覺。他直視著老將軍的眼睛,道:“謝謝你的好意了,不過,有什麼事情還請直吧。我這同伴不懂事,不必和他計較。”
在這個時代,戰爭與人們如影隨形。老將軍曾經打過許多艱苦的戰役,還保留著上個時代養成的脾性,古板、嚴苛、極為重視上下禮節等等,見任雲生不坐,他也沒有坐下,而是更加挺直了脊背,單刀直入地:
“那具機器,是你們製造的?”
任雲生皺起了眉頭。來之前他考慮過各種可能,以及各種可能會被問到的問題,但這個問題他卻委實沒想到,打了他個的措手不及。正組織腹稿著,陳桐忽然笑道:“還以為你會問什麼呢,看來也沒甚麼稀奇的。對啊!那是我造的,怎麼樣,還不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