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雲生沿路打聽,又靠著路邊的標識馬不停蹄地趕到了東郊。沒有了三個菜鳥的拖累,腳力全開的他隻花了一個多時的時間就跑完了這段路程,也不過微感疲憊而已。
港口近在眼前,雖已是深夜,卻仍有悠揚的汽笛聲不時傳來,朝那邊望去,探照燈發出的光束在夜幕的映襯下“盡忠職守”地搖曳著,大半的廠房和建築群都已經熄滅療火,在夜中安穩地沉睡著……
剩下的一部分,還有工人們正在辛苦地搬運著貨物,打氣的號子聲和汽笛聲交織在一起,倒也顯得熱鬧非凡。
有幾艘貨船停泊在船塢,不知道它們是將要啟航,抑或是從海上剛剛歸來。
任雲生一邊朝港口走去,一邊仔細打量著那兒的環境,他忽然明白了為什麼黑衣人會將據點選在這裏了:港口人多眼雜,本來應該是隱秘的大忌。但人多也有人多的好處,如果利用得當的話,這幅熱鬧的景象反而會成為一張遮掩布。而且來往船隻絡繹不絕,情報流通的速度也要快得多。
······廢奶廠的位置很好找,或者,現在還廢棄著的廠子很好找。自從羅斯福總統簽署了一係列複蘇經濟的政策後,交通發達的這裏率先被盤活了起來,經過一輪收購、並購,大部分的廠子都已經逐步恢複了運作。時間就是金錢,反倒是空廠占了少數。
任雲生找到一個偷懶的工人問了幾句,又拿金粒作報酬,成功問到了廢奶廠的位置。不過臨走之前,這工人卻是欲言又止,最後神秘兮兮地湊過身來,低聲勸他盡量少做那些“不幹淨的營生”,現在治安抓得緊雲雲······
按著工人給出的路線,任雲生七拐八繞地摸索著走去。真正找起來,他才發覺並沒有那麼容易。這兒的廠子不上千,至少也得有幾百家那麼多,其中不乏有掛了張牌子搞本經營的作坊。
是以大廠挨著作坊,作坊又集體紮堆兒,整座港口被弄得像是一個迷宮似的。饒是他記性很好,卻也在轉到第八個彎兒的時候走迷了路,一頭紮進了死胡同裏。
任雲生看著黑洞洞的胡同深處,不禁“草”了一聲。早知道這樣他就把那個工人帶上一起了,誰成想這裏的路居然這麼複雜······轉身正要離開之時,冷不丁的他突然打了個寒顫,似乎在提醒他有什麼東西正在快速靠近過來。
他不敢怠慢,連忙跳上一側的房頂,探頭往下望去。陰影中一團辨不清真容的模糊跳動了幾下,伴隨著極為輕微的腳步聲,很快就沒了動靜。
貓?任雲生不禁啞然失笑,看來他是有點緊張過頭了。但就在這時,後背卻突然一麻,跟著一股鑽心刺骨的劇痛襲上大腦!同時巨大的力道將他直接推下了房頂,朝地麵重重摔去。
落地的一瞬間,任雲生回過神來單手拍向地麵,借反衝的力道減緩了墜勢。還不等他有所動作,銳利的鐵鋒劃破空氣,帶著一聲尖鳴隨即刺來!
鐵鋒撞在地麵上,令人牙酸的“刺啦”聲中激起了一片明亮的火花。千鈞一發之際任雲生就地滾開,躲開了這刺向他後腦勺的死亡之齲火光短暫地照亮了周遭,也暴露出了來饒麵容。卻見他鼻頭微動,似乎是輕輕地冷哼了一聲,接著身子一展,整個人遁入了黑暗之鄭
“來了還想跑!”
任雲生哪能白白挨這一刀?他也來不及琢磨來者何人,跟著起身就追了上去。黑暗之中,不時有金屬交擊的聲音響起,任雲生每一次揮出大劍,對方都好像背後長了眼睛似得完美地接住了。隻不過他能明顯感受到對方力量上的劣勢,幾次硬接下來,男饒呼吸也變得粗重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