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雲生抱著女人和屍體一瘸一拐地狂奔在街上,他不敢走大路,那會很容易暴露他的蹤跡,於是盡挑選些昏暗狹窄的胡同道兒。冬季的寒風中屍體很快變得冰涼僵硬,夾在肋下硌得人很不舒服,等鎮定下來後他意識到了這一點,便將屍體留在了一處還算顯眼的牆邊,盡了一點對死人最後的尊重。
兩個人誰都沒有話。伊蓮娜緊抿著嘴唇,保持緘默。她完全沒有想到軍方的人會在台附近埋伏他們兩個,如果能早點考慮到這點的話,她是怎麼也不可能提出“從台逃跑”的建議的。所以她認為是因為她才害得任雲生受傷。
“就到這兒吧,已經跑了很遠了,他們······應該追不上我們了。”任雲生脫了力般靠在牆上,疲憊地喃喃道。那一槍的威力不,看樣子應該是某種狙擊用槍械,盡管他的身體素質得到了很大的提高,但畢竟不是堅不可摧的,精力隨著大量的失血一起流逝,現在的他竟感受到了幾分“久違”的虛弱。
好在右腿沒有被打斷,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任雲生抬起腿來瞧了兩眼,子彈是直接洞穿了他的腿,沒有卡在骨頭上,省去了再費力取出的麻煩。想到這兒他不禁摸了摸自己的右邊肩頭,那裏還卡著一枚來自黑幫手下的彈頭呢,而現在傷口已經快要愈合了,隻有等到回去以後靠開刀來取了。
“痛麼······”伊蓮娜擔憂地看著他,輕聲詢問。
任雲生搖了搖頭,他有資格抱怨對方,但這沒有任何意義,他勉強一笑,道:“還行,習慣了。倒是你,你沒受什麼傷吧?”
“我沒事,隻不過······”
伊蓮娜著伸過來了緊攥的右拳,張開手掌,展露出一把被汗水凝結的白色粉末。“你給我的玉佩卻被打壞了,很抱歉······”
先前看那白光一閃即逝,任雲生便知道了這件事。玉佩雖然號稱能阻擋任何性質的攻擊,但終究防禦力有限,剩下的能量能抗下一記狙擊彈已經很不錯了······就是有些不太好意思跟柯夢交代,畢竟這是人家兌換來保命的道具。
他想自己接下來得多照看一下柯夢,不能白白地讓人家有所損失才是······
正這般想著時,卻聽不遠處漆黑的巷子裏傳來一聲顫巍巍的呼喚:“隊長······”任雲生頓時振奮起了精神,巷子裏走出來陳桐和柯夢二人,看清任雲生後他們倆立刻大喜地奔上前來······
······
取子彈的手術沒有花費多久的時間,期間雙方交換了一下各自行動的結果,任雲生這邊暫且不提,光從格裏泰酒店的這場爆炸中陳桐基本就已經猜出了五六分。而同樣的,陳桐和柯夢這邊也毫不意外地失敗了——
他們本來是要在任雲生和伊蓮娜進入晚會一時之後,在酒店周圍放空槍來製造混亂,好方便任雲生二人趁亂逃離。有研究協會內擁護伊蓮娜的那一派幫忙,他們不難辦到這一點。但計劃卻在二人進入後沒多久就出了差錯——格裏泰酒店莫名其妙地開始了爆炸和崩塌,有人先他們一步攪動了漩危
隨後軍隊突然從四麵八方湧了出來,將酒店團團圍住,兩名新人被迫放棄了計劃,倒變成了他們趁著混亂溜走了。
任雲生沒有責怪兩名新人,事態出乎預料的發展也是他沒有想到的。當然,他想不到也很正常······能安全地離開就是好事,其他的就沒必要多追究了。
“會是誰做的呢?很明顯除了那些資本家們之外,還有其他人也想得到金剛。”任雲生望著花板的一角,喃喃地道。線索再次中斷了,花了兩的時間準備結果卻什麼都沒有得到,不覺得煩躁是假的。
“那個全是狂熱瘋子的教會?他們有點可能。”陳桐不確定地。
任雲生低下了頭看向他,未等話,坐在一旁的伊蓮娜忽然反駁道:“……不,不太像是狂熱教會做的。”
“他們所有的行動都是以泰坦為目的的,把這些大人物們殺掉對他們來一點好處都沒有,除非他們已經確切掌握了金剛的去向,而且有絕對的把握能得到它······但這樣一來就顯得更蠢了,現在軍方已經盯上了他們,這麼做豈不是嫌命長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