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撒我當然知道,終生獨裁官,差點就稱帝了,可惜後來死於政變,不過他的養子屋大維倒是繼承了他的遺誌,打敗政敵稱帝,從而使得羅馬從共和國變成了帝國。”張縱有些無語的看著李器,這個給自己取名凱撒的假波斯人。
“張兄果然博學,難怪表哥對你那麼推崇!”李器聽到張縱對凱撒的描述也不由得十分激動的道,以前他說出凱撒的名字,人家根本不知道這個名字所代表的意義,這讓他也感覺十分無趣,現在終於有人知道這個名字背後的故事了。
“不過你不是自稱波斯人嗎,為什麼要給自己取一個羅馬人的名字?”張縱這時再次不解的追問道。
“為什麼不行,我與表哥要複國,就必須成為凱撒那樣的人,不但是戰場上的卓越統帥,而且還是一個偉大的統治者,隻有做到這兩點,才有複國的可能!”李器一臉理所當然的道,既然張縱了解凱撒的生平,他也就不必花費太多的口舌介紹凱撒了。
“這個……”張縱聽後竟然也覺得有幾分道理,凱撒雖然沒有稱帝,但卻在後世被稱為凱撒大帝,因為正是他開創了羅馬的帝國時代。
“不過我記得凱撒是被人刺殺的吧,難道你就不覺得這個兆頭有些不好?”張縱忽然再次追問道。
“死就死吧,想要複國,怎麼可能不流血?我早就有了流血的覺悟,隻要是能複國成功,哪怕是把這條命搭上我也認了!”李器再次毫不猶豫的道,而且他根本不相信所謂命運,而是相信總有一天,他能將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
“有趣,你表哥之前對複國之事有些猶豫,但你卻如此堅定,難道你就一點也不想做一個安安穩穩的唐人,享受著大唐的繁華盛世?”張縱聽到這裏忽然有些犀利的反問道。
一個純正的波斯王族在複國這件事上搖擺不定,甚至連泥涅師的父親,也就是波斯末代王子都放棄了,但眼前這個假波斯人卻如此堅定的要幫波斯複國,這讓張縱也更加好奇。
“我表哥那是傻,明明複國是他背負的使命,但他卻還搖擺不定,之前我早就勸說過他,可是他就是想不明白,幸虧張兄你點醒了他,否則他恐怕還在混沌度日呢!”
李器說到這裏頓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什麼不愉快的事情,隨後這才接著道:“至於我,張兄你可以認為我天生喜歡冒險,太平日子反而不適合我,如果不是家母需要照顧,恐怕我早就追隨表哥去西域了!”
對於李器的回答,張縱卻淡淡一笑並不怎麼相信,這個李器行事叛逆,顯然與他家中有著極大的關係,所以他以波斯人自居,而且又喜歡經商,甚至是幫助泥涅師複國,這些行為肯定都與他的家庭背景有著極深的聯係。
不過張縱雖然好奇,但這畢竟是李器的家事,對方不肯說,他也不好再打聽,所以隻得轉移了話題,聊了一些波斯人在長安的情況,以及泥涅師前段時間傳來的消息。
長安的波斯人數雖然沒有經過統計,但應該有上萬人,甚至前段時間泥涅師的父親還上書朝廷,請求建造拜火教的廟宇,對此李治倒是十分開明,很快就同意了,而長安拜火廟附近也成為了波斯人的主要聚居地。
不過長安的波斯人雖多,但總體上還是受歧視,大唐可沒有什麼政治正確,而且波斯人給人的印象也的確不好,特別是波斯胡姬,幾乎成了賣春的同義詞。
相比女人,波斯男人也好不到哪去,波斯胡商的確很有名,但商人地位低下,別說波斯人了,連唐人自己都受歧視,而且也並不是所有波斯人都做商人,還有不少逃難來的波斯人沒有生活來源,平時靠著坑蒙拐騙,甚至是拉皮條過活。
所以波斯人中的貧富差距也是極大,有些富商甚至在整個長安城都能排得上號,而有些人卻是居無定所,隻能在現在寒冷的天氣裏苦苦掙紮。
相比泥涅師,李器對這些波斯人的情況雖然了若指掌,但並沒有想幫他們的意思,反而覺得是這些人自己不努力,所以才會淪落到現在的地步,這點與泥涅師完全不同。
至於泥涅師,他已經到了焉耆都督府,而且接任了校尉之職,不過他這個空降的校尉並不怎麼受歡迎,確切的是無法服眾,下麵的什長、夥長個個都是刺頭。
其實這也是很正常的事,要知道校尉看起來品級不高,但其實也是軍中的中層將領了,一般沒有背景的普通軍士,想要升上校尉就必須拿命去拚,甚至一輩子上限也就是校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