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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仁傑最終還是帶著矛盾與愧疚的心情離開了,在韋機的這件事上,張縱也幫不了他,更何況他早就知道,遷都之事也根本沒辦法阻攔,還不如順其自然,如果朝堂上下齊心協力的話,說不定可以在短時間內遷過去,到時李弘受到的影響也會降到最低。
幾天之後,朝堂上果然傳來狄仁傑參奏韋機的消息,參奏的理由是韋機在洛陽建造的宮殿太過奢華,有引導帝王奢侈之風的傾向,而這一本奏折也引起劉仁軌等人的讚同,一時間對韋機的批評也是來勢洶洶。
剛開始李治還想要庇護韋機,畢竟韋機建造宮殿是奉他的命令行事,而且韋機還把司農寺的私庫拿出來,建造的宮殿也十分合他的心意,如果現在處罰了韋機,恐怕朝堂上的大臣就沒有人敢為他修建宮殿了。
但是劉仁軌與狄仁傑的等人的態度卻十分堅決,最後連李弘也參與了進來,這讓李治也終於頂不住壓力,哪怕他是皇帝,有時也要顧忌一下大臣的意見,所以最終也無奈退讓,下旨將韋機罷官。
隻不過讓李治沒想到的是,韋機的罷官並沒有平息大臣們的怒火,接下來劉仁軌等人領頭,紛紛上書請求李治長居長安,減少去洛陽的次數,其實這就已經是阻止李治遷都了。
直到這時李治才終於明白大臣們的打算,不得不說劉仁軌這條老狐狸也真是精明,步步進逼連李治都著了他的道,而且這次又聯絡了朝中過關的大臣支持,這讓李治一時間也是壓力山大,朝中也為遷都的事吵翻了天。
這天上午,張縱再次來到崇賢館準備上課,不過還沒等他剛坐下,李弘就派人將他召到內殿,見到他後也立刻開口道:“張縱,遷都的事你都聽說了吧?”
“不錯,殿下是不是想要阻止陛下遷都?”張縱也沒有繞彎子,直接點頭道。
“我的確有這樣的打算,可是現在劉相等人已經盡力,父皇還是沒有做出決定,我本想進宮勸說父皇,但又沒有把握,所以想找你商量一下。”李弘也直接將自己麵臨的難題講了出來。
“太子您是沒有把握,還是知道事不可為?”張縱微微一笑反問道,他對李弘太熟悉了,一眼就看出他心中的真實想法,所以這時也笑著開口問道。
“這個……”李弘聞言也是遲疑了一下,隨後雙手一攤無奈的笑道,“果然還是瞞不過你的眼睛,其實這段時間我也一直在觀察著父皇,以我對他的了解,恐怕他對遷都洛陽的事早就下定了決心,哪怕表麵上因我與大臣們的反對不再正式宣布,但以他的性子,很可能會找個機會去洛陽不回來,到時洛陽依然是事實上國都。”
“殿下既然清楚陛下的打算,那又為何去阻攔?”張縱卻是明知故問道。
“這……這還用問嗎?”李弘聞言也露出奇怪的神色,“若是讓父皇遷到洛陽,朝中的一些老臣恐怕就要留守長安了,而這些中許多都是支持我的人,到時我在朝中的影響力肯定也受到削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