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鍾後,徐子軒和肇事司機分別被抬上擔架,救護車刺耳的聲音呼嘯而去。
一個身形胖墩厚實的五十多歲大媽過來用砂紙清潔地麵上的血跡。由於這片地麵采用的是磨砂型的瓷磚,血跡已經滲透進凹凸不平的表麵,清潔起來非常費勁。她用力的擦著,擦完又用毛巾抹了一遍又一遍。
路邊停了一輛警車,兩名警察正在事故現場勘查和拍照,周圍用橙色欄杆圍成一個四方形。過路的行人和車輛依然行色匆匆,沒有人聚集在周邊看熱鬧,也沒有人停下來關注這裏發生了什麼。
那輛肇事車撞到了路邊的鐵欄,車頭部分已經被撞的嚴重變形,肇事司機當場死亡。車被吊車拉走了,徐子軒的手機摔出來掉在地麵上,屏幕碎成了渣。警察用戴著白色手套的手小心翼翼地將它們撿起來,放進塑料袋中密封起來。
一個身穿職業裝的金發婦女從女清潔工身邊路過,當發現地麵上鮮紅的血跡時,她嚇得捂住臉尖叫一聲,在胸前畫了一個十字架,一隻手捂住嘴踉蹌而去。
半個小時後,在五星級飯店頂級豪華的包廂裏,人們正在談笑風生,談論著這段時間以來的辛苦和成就。
一直到開始正式用餐了,徐子軒還沒有來。
劉總用手機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是無信號狀態。他滿麵狐疑地回到桌旁,一麵強裝笑臉和在座的人保持氣氛,一麵將助理陳麗拉到一邊。
“董事長是怎麼回事?怎麼到現在還沒有來,大家都在等他。下午三點半鍾還有一場新聞發布會要開呢,已經通知十幾家新聞媒體的記者了。”
陳麗看了看手表,說:“奇怪,都這麼久了還沒到,我回去找找看。”
陳麗說完和在座的人打了一聲招呼,就匆匆忙忙出去了。
兩個小時後,用餐已經結束,陳麗拖著沉重的步伐回來,一臉凝重的俯在陳總耳邊“嘀嘀咕咕”說了幾句什麼。
“啊!”劉總大駭,“不會是真的吧?”
“是的。”陳麗點了點頭,“我已經向警方打聽過了,剛剛確實發生了車禍,受害者是一名叫徐子軒的中國人,目前正在醫院搶救,千真萬確。我本來想直接去醫院,但還是想先回來跟你商量一下對策。”
“你做的對,千萬要穩住,剛剛掛牌股票就漲了0.5%,一切等結果出來再說。你一會帶人去醫院那邊看看情況,我去納斯達克那邊主持新聞發布會,有什麼情況我們隨時聯絡。”
第二天,美國的幾家證券報以及紐約時報頭版赫然掛著徐子軒的巨幅照片,以及他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戴著呼吸機陷入深度昏迷的照片,旁邊配著車禍現場淩亂不堪的圖片。
“劉總,你那邊情況怎麼樣了?”一大早,陳麗一邊喝著咖啡,一邊盯著股票市場的巨大電子顯示屏,一邊給劉總打電話。
“我剛剛向醫生打探了情況,不是很好,報告顯示顱內呈彌漫性出血和部分腦組織受損,完全要靠呼吸機維持,這邊隨時準備通知他的家人。你那邊的情況我已經看到了,發生斷崖式下跌是顯而易見的,現在沒有什麼好的辦法,隻能先穩住再見機行事。”
劉總說完掛了電話,又給王秘書打了一個電話,請她幫忙拿到王寶寶的聯係方式。
王家的院子裏,王寶寶戴著寬大的太陽鏡,躺在遊泳池旁邊的一張椅子上,一邊曬太陽,一邊在電腦上仔細查看薛菲剛剛發給她的一份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