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七點半,方筱榆和張夢從家裏走了出來。
兩個人手上都端著一杯豆漿,是徐母一大早起來煮的。
走到門口,張夢朝公交站台走去,方筱榆則朝她上班的商場走去。
那裏離住處很近,走過去大概十來分鍾就到了。每天工作時間為八點半到四點半,中午還可以休息一個半小時。主管對她很照顧,客人少的時候,允許她坐在椅子上休息。雖然掙的錢很少,但是很輕鬆。
馬路上寒氣逼人,冷風不斷吹動著路邊光禿禿的樹枝,刮在行人的臉上和手上,灌進脖子裏,令人冷的無所適從。
方筱榆戴好羽絨帽,用圍巾將臉團團捂住,隻露了一對眼睛和鼻子在外麵。戴著厚絨毛手套的手上提著一個手提袋,裏麵裝了她中午的夥食。一小盒米飯,幾個水煮餃子,徐母做的香煎小黃魚和蝦仁炒蛋,以及一些芥蘭和四季豆,還有一盒水果點心。
隨著孕期的增長,她的體重也在增加,整個人看起來比以前顯得豐滿了,舉手投足間都充滿了孕味。原本消瘦的臉頰逐漸豐潤起來了,看起來粉麵如春,嬌豔如三月的桃花。隨著心情的改變,暗淡無光的瞬子也變得光彩熠熠、顧盼生輝。
小區裏的老人都說她懷的是女兒,女兒打扮娘,懷女兒才可以變得膚色如此好看。如果是兒子,一定會皮膚粗糙,滿臉暗瘡和色斑。每次聽到這樣的話,她都會暗暗發笑。管TA是男是女都是徐子軒的生命延續,是她能夠堅強活下去的希望。
一陣冷風吹來,將她的圍巾吹的飛舞起來,她停下腳步,整理了一下圍巾。
“筱榆!”一個熟悉的聲音劃破長空,趙文柏從籃球場那邊衝過來,幾個箭步站到她麵前。他就穿了一件白色長袖T恤衫,下麵是一條藍色運動褲。頭發已經汗濕了,還滴著水。臉上也淌著汗,看起來熱火朝天,和周圍的景象形成兩幅決然不同的畫麵。
“文柏?”方筱榆倒退了兩步,驚詫地看著他。
趙文柏向前逼近兩步,一把抓住了她的一隻手:“筱榆,你終於出現了,我在這裏等你好久了。我知道我錯了,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他一邊說著,一邊在方筱榆麵前跪了下來。
方筱榆慌忙將他拉起來:“你在說什麼?快起來!這裏很多熟人經過,我不希望因為你人家對我說三道四。”
“我知道你在恨我,為了報複我,所以你找了徐子軒那個老男人。筱榆,我錯了,我不該和楊小姍結婚。我以為和她結婚才是我追求的幸福生活,但是我錯了。我根本就不喜歡她,我一點都不愛她,我跟她已經離婚了!”
方筱榆被驚得倒退了兩步:“你和楊教授的女兒離婚了?為什麼?”
“是的,離婚了,我給你看,我把離婚證書都拿來了,就不久前剛剛離的。”趙文柏說著,從褲子口袋裏掏出一張離婚書,展示在方筱榆麵前,“我一離婚就知道了你的消息,於是我馬上跑過來找你。看來這是上天的安排,我們兩個注定要在一起。筱榆,我知道你有了徐子軒的孩子,但他是有老婆的,並且前不久已經走了。我不會介意的,我會把他的孩子當我自己的孩子。隻要你肯原諒我,肯跟我回到過去,我什麼都不介意。”
“可是文柏,我們已經回不去了!”方筱榆捧著臉,嚎啕大哭起來,“你知道嗎?我已經死過一回了,你那樣絕情的拋棄了我,去和別人結婚,去尋找你的幸福生活。我的心已經死了,我不想那樣痛苦的活在這個世界上,於是我去尋死,結果卻沒有死成……”
趙文柏激動地說:“這都是上天的安排,上天想考驗我們,想讓我們有情人終成眷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