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童聽到打鬧聲和尖叫聲,從床上坐起來,默默地打開抽屜,將父母的照片取了出來。
皎潔的月光從窗戶外麵照射進來,將地板上和床上照射成一片銀白色。她用指尖輕輕地撫過父母的臉,眼淚像斷線的珠子一樣滴落下來,落在塑封過的照片上,發出一陣極輕微的“滴答”聲。
再過一個月就是十七歲的生日裏,去年這個時候,除了偶爾和陳天智因為林夕瑤弄的不愉快,大部分時間都是無憂無慮的。如今短短一年過去,已經是天人相隔、事過境遷、
王寶寶的死因現在已經非常明確了,就是因為被趙文柏隱瞞病情,導致治療延誤。不過這並不是重點,重點是趙文柏給她吃的藥,導致她最後心髒衰竭死亡。並且在死亡前不久,趙就有預謀的給她注射了大量肉毒素,掩蓋他的罪惡,把死因推到美容院頭上。
一想到王寶寶死後趙文柏給她看視頻,欺騙她在沒有經過檢查就馬上火化了屍體,她就有一種抑製不住的衝動。
床頭放著一把一尺多長的錐子,尖尖的頭很鋒利,在月光的照射下閃著寒光。她將它拿起來,朝前麵狠狠地戳了好幾下,直到感到胳膊有些累了才停下來。
拿起錐子藏在身後,推開房間的門,外麵黑漆漆的,什麼也聽不見。她輕手輕腳地走出來,走到趙文柏的房間門口。屋裏靜悄悄的,他應該已經睡了,是和方筱榆一起睡的。
一想到這兩個狗男女分別對父母下手,入侵了自己的家庭,現在以男主人和女主人的身份霸占了父母的房間,她就感覺一股怒火從小腹裏竄上來,直往嗓子眼裏衝。
她想上去敲門,趁他們把門打開的刹那,用錐子戳進他們的胸膛。但是手剛剛放到門上的刹那間,她又停住了。
不行,這樣太魯莽了,天智說了,這件事非常複雜,現在那些身份背景神秘莫測的和尚都卷進來了,沒有那麼簡單。
假如殺了他們,明天早晨警車聲就會從遠處呼嘯而來。她會被帶進警局,最後以故意殺人最判無期徒刑,這輩子就完了。
想到這裏,她的手垂落下來,手上的錐子一不小心掛到了門,發出“哢”的一聲。
她被嚇壞了,趕緊拿好錐子跑回到自己的房間,關上門,靠在門扉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萬一剛才被趙文柏看見了會怎麼樣?簡直不敢想象,他一定會趕走她,即使不趕走他,也會從多方麵對她進行監督,令她完全失去自由。
她看了看牆上的時鍾,時針已經指向一點,再過幾個小時,就通天大亮了。
她打了一個哈欠,放下錐子,脫掉鞋回到床上,不到一會兒就睡著了。
次日淩晨七點,鬧鍾響了,她從床上爬起來,想起半夜時的行為,心不禁“砰砰”狂跳起來。
萬一門上留下刮痕被趙文柏發現了怎麼辦?
想到這裏,她迫不及待的穿上鞋,裝作要下樓的樣子,來不及洗漱就走到趙文柏房間門口。
門依然緊閉著,她走過去,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瞥了一眼,門上的確有一個一毫米左右的小孔,是被錐子碰到後留下的。
怎麼辦?她站在原地思來想去,急的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最後靈機一動,想起她前兩天做風鈴時用的褐色粘膠。於是跑回房間,翻箱倒櫃一番,將那管粘膠找了出來,擠了一點出來,粘在手指上。又躡手躡腳地走到趙文柏門口,將粘膠抹在了那個小孔上麵,又用手指用力來回搓了幾下,小孔看不到了,粘膠和門的顏色基本吻合,一切看起來天衣無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