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猛地沒認出來,上次她來過這裏。
阿璃回頭,看了一眼身後不遠處那間木屋,不由得渾身一個激靈,這裏是什麼地方?
天上下著鵝毛大雪,地上卻並沒有留下一片雪花,也沒見雪花融化的痕跡,莫非隻是幻象?
阿璃伸出手,接下眼前一片雪花,冰冰涼的雪花入手消失的無影無蹤,連一滴雪水也未留下。
忽然,她聽見“叮鈴……叮鈴”,一陣清脆的鈴聲,似乎是隨著人一步一步走動,而晃動發出來的聲音。
這裏還有人麼?
阿璃轉身,朝著四下環視了一圈,卻找不到鈴聲來自何方。
心中的恐懼,仿佛數丈高的海浪迎麵撲來,又似乎像是淹入無底的海中,她隻覺得連呼吸都不能夠,渾身發著顫戰栗不止。
似乎還有一種無形的壓力,迫使她雙腿一軟,竟然雙手撐著地麵跪在地上,伏在那大口大口喘著氣。
那種無形的壓迫感,還有之前在木屋所見的惶恐,逼得她漸漸哭出聲來,她張張口想要喚一聲清揚。
這裏是哪……
卻發現無論如何,她都喊不出他的名字。
清揚抱著阿璃行在雲端,忽然感覺懷裏的阿璃似乎微微發抖,以為她做了噩夢:“阿璃?”
他喚了幾聲,都未見她睜開眼。清揚逐漸有些擔心,腳下不做停頓行得更快了些。
片刻後,隻是見她抖的更勤,更是漸漸哭了起來,滿頭滿臉掛著冷汗,雙目死死緊閉,卻從眼角落下一滴又一滴淚珠。
清揚心中一慌,落下雲端尋了一處山頂,伸手探向她元神與內丹,並沒有絲毫異樣。
難道又像上次一樣?被困於“識海”中麼?
他再次運用靈力,朝她“識海”探去,卻發現無論如何都進不去,看上去像是五識盡封。
她竟然自己閉了五識?
清揚沒了主意,自封五識就像是把自己關在一個房子裏,聽不見、看不見、聞不見、嚐不見、感受不見。
“阿璃,你到底怎麼了……”他從未教過阿璃自封五識,她修行這麼久也未問過這種東西,那她怎麼會突然自封五識?
待他傍晚落在扉宅門口,肚內的五髒六腑仿佛被火燎過似的,已是急的慌了手腳。
抬腿一腳,踹開扉顏大門,抱著阿璃衝了過去。
扉顏倆手拎著六隻酒壇,剛伸手放到石桌上,就聽大門被人猛地踹了一腳。轉過頭剛準備罵,還沒來得及張口,清揚頂著一張煞白的臉,懷中抱著阿璃立在他身前。
“扉顏,阿璃出事了。”清揚一陣風立在扉顏麵前,抱著懷裏昏昏沉沉的阿璃,急切道。
扉顏愣了一愣,低頭看了看她臉色,瞧著雖然不太好,卻不像是出了什麼事:“這是怎麼了?”
身後筠竹老遠瞧見清揚的身影,雙手各拎著兩壇酒,從他們身後慢步而來,嘴角帶著淡笑揚聲道:“人都齊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