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枝低頭看了一眼,整個人“哇”的哭出了聲,再次抱著樹杈往上挪了挪。
等到支枝挪到,無處可挪的地步,正誠惶誠恐的騎坐在最高一根樹杈上,將那樹杈在兩腿間緊緊夾著,雙手死死摟著樹杈一動不敢動,哭的那叫一個驚天動地。
直哭的這片樹林裏的樹,都跟著晃三晃。
時間一久,支枝的哭聲漸漸小了下去,但低頭看了一眼,又仰天發出一聲殺豬般的哀嚎。
就在這時,她騎坐著的那根枝杈根部,像是承受不住支枝的重量,發出一聲清脆的“哢嚓”聲。
支枝渾身一個哆嗦,一臉驚恐萬分的扭過頭,朝那聲響處望了一眼,連哭都不敢使大力。
“堅持住啊……”支枝眼睛一擠巴,又落下兩行眼淚珠子。
話剛說完,還沒等支枝找好另一處高枝,那樹杈根部再次發出一聲,比之前更大更清脆“哢嚓”一聲響,支枝緊緊抱著整個樹杈落下半空。
“啊!!!”支枝抱著那節樹杈,身體在半空中急速落下。
下一刻,就在支枝一臉絕望的,以為自己要摔到地下那片濃鬱的濃霧中時。
她後領好巧不巧的,正好掛在樹頂下最粗那處枝椏處,整個人晃晃悠悠的,隨著陣陣微風在半空蕩來蕩去,像極了掛在樹上的一件衣服。
支枝喊叫聲一頓,低頭望了一眼腳下,頓時嚎啕大哭,對此番死裏逃生感觸頗深。
第一次,支枝心懷感激的哭成個淚人。心中暗道:她若能逃出去,一定要好好感謝救她命的這棵樹,以及這根大恩大德沒齒難忘的枝椏。
一道黑影,落在對麵一棵樹杈上。那人從頭到腳與之前那個人一樣,捂的嚴嚴實實密不透風,一雙深紅色的眼睛,緊緊盯著對麵,被掛在半空中的支枝。
“你倒真是命大!”黑衣男子冷哼一聲,眯著一雙狹長的眼睛,冷嘲熱諷道。
支枝頓時反應過來,這一切都是他搞的鬼!
十分艱難的吞了口唾沫,一臉戒備道:“你到底想幹嘛?”
要殺就殺,要剮就剮。做這些不痛不癢的手段,將她逼的進退無門,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隻見,黑衣男子緩緩搖了搖頭,饒有興趣道:“我以為你有多大本事,也不過如此。”
說完,揮袖朝著支枝所掛的樹下一掃,從黑衣男子衣袖間,密密麻麻跳出來一片,通體深紅的蜘蛛群。
那鋪天蓋地的蜘蛛群,剛剛跳下地麵,便順著樹根急速爬了上去。
“啊!!!”支枝望著那群蜘蛛群,張大嘴巴抖著小舌頭,從喉嚨裏發出一聲尖銳的叫喊聲。
她此生天不怕地不怕,唯獨怕這東西。
很久以前,支枝還是一棵立在地上,一動不能動的樹時,身上隻是掛著一隻黃豆大小的蜘蛛,她都能瑟瑟發抖的抖一天,就差把那一身綠葉抖落個一幹二淨。
眼下,這一隻隻牛眼大小的蜘蛛,各個通體深紅,全身長著一層短小的絨毛,八隻爪子看著又細又長,爬起路來卻十分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