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揚輕笑一聲,接著回了句:“筠竹離不開“結靈之地”,繹軒雖然成天守在陣外,對外麵的事情知之甚少,若是筠竹同他問上一句,隻怕是一問三不知。”
依照筠竹那閑不住的性子,自然是無法忍受。
“對!筠竹姑娘總是沒話找話的,與殿下說著以前的舊事。可你們走了這麼久,以前的舊事早都說了不下兩遍了,繹軒殿下成日被吵得不得了,索性不再理她。可誰知道,筠竹姑娘見繹軒殿下不理她,一個人竟然旁若無人的唱起歌來……”孤白一副無可奈何的神色,緩緩搖了搖頭,笑而不語。
聞言,扉顏隻覺得臉上一紅,趕忙伸手端起麵前的杯子,仰脖喝了一大口酒。
當年,清揚將筠竹丟在他那裏時,很長一段時間筠竹都是日日醉醺醺的,她喝醉後最喜歡唱歌,隻是這唱的嘛……就有點叫人不敢恭維了。
清揚也不由得一臉無奈,雖然他沒有正兒八經聽筠竹唱過,但光聽孤白這麼一說,可以想象到那場麵,那真的是相當尷尬。
尋風倒覺得新鮮,側臉朝左手側座位上的孤白望了一眼,臉上一副饒有興趣的模樣,驚訝道:“哦?聽你這麼一說,我倒是忽然有些想去聽一聽。”
孤白:“千萬別……”
扉顏:“你可要想清楚!”
清揚正好端著杯子喝著酒,忽然聽尋風這麼一說,正好咽下去的時候嗆了一口,立刻捂著口轉過臉去激烈的咳了半天,直咳得眼角淌出眼淚。
尋風見他這樣,甚是不解道:“至於麼?”
扉顏一臉嚴肅的點了點頭,認真道:“還真挺至於的。”
清揚咳了半天,好容易順過氣來,隻是咳得沒有之前那麼凶猛,偶爾還是會輕咳兩聲。
“殿下,實在不是屬下說。若是您真的要去扉宅,恐怕筠竹姑娘話比現在還多,恐怕倒是還拉著你不叫你回來,非要聽她再將從前的往事再說一遍,那才算完……”孤白唯恐他真的要去,忙不迭勸了一句。
見此,尋風也隻得打消了念頭,一臉悵然若失道:“罷了,我隻是隨口一說。”
此時,孤白才長長舒了一口氣,總算放下心來。
清揚伸手拿起麵前的竹筷,抬眼朝眾人催促一句:“吃飯吧,待會都涼了。”
於是乎,四個人各自揣著自己的心思,安安靜靜的吃著飯,桌上隻有輕微的碗筷觸碰,和幾個人輕微的咀嚼聲。
第二天,清揚清晨醒來時,正好看見窗外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
一瞬間,他坐在輪椅仰頭望著窗外發起了呆,一雙眼直愣愣的看著窗外,從屋簷邊上一滴一滴落下豆大雨滴。
尋風路過他窗前時,正好看見清揚坐在屋裏發呆,於是一彎腰擱下手裏的小藥鋤,輕輕拍了拍兩隻手上的灰,抬手叩了三下門。
“篤篤篤”
清揚適才被這叩門聲喚回神,轉臉朝門後望去:“請進。”
尋風一把推開房門,邁步朝他麵前走了進來,四下望了一眼走到一把藤椅麵前,問道:“我能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