筠竹猛地抬起頭,側首朝扉顏那一臉急色的麵上望了一眼,聲線頓時提高了三分,問:“誰告訴你我嚇得不敢回家了?”
扉顏不禁瞠目結舌,抬手“啪”的一下半和扇麵,指著洞門口驚呼一聲道:“人都站在你門口了,你連個門都不敢出,吃飯喝水都等著人來送,不是嚇得是什麼?”
筠竹當即心裏一堵,將手中的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擱,隻聽“砰”的一聲,茶杯底部與桌麵發出一聲響,筠竹微微昂著下頜,轉身走到床邊坐下,一歪身子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側倚著,麵上一臉的冷若冰霜。
見此,扉顏不禁長歎一口氣,十分不耐的說道:“得,你就在這躺著吧,我先替你出去問句話。”說完,一轉身朝洞外走去。
才剛走出洞門,就看見尋風的背影正負著手立在不遠處,隻看得見背影看不見臉,他一時間也不知尋風此時心情怎樣,故此心裏有些猶豫著打退堂鼓。
再怎麼說,他那見麵三分怵還是有的。
隻是一轉臉,剛剛邁出一隻腳準備退回去,一抬頭看著筠竹洞門口,腳步頓時一定立在那,不禁頭大如鬥。
扉顏轉過身,一步步走到尋風身後,故作輕鬆的笑著問道:“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尋風早在他出了洞口便知曉,隻是聽著他徘徊不定的腳步聲,一直憋著沒回頭罷了,此時他既然走上來搭話,自己自然是不能拂了他的麵子,隨即轉過身應道:“筠竹出來時間夠久了,我來帶她回竹屋。”
扉顏臉上掛著三分笑意,故意裝作聽不懂的模樣,點了點頭回道:“相比竹屋而言,她住在青丘的時間更久,待她什麼時候想回竹屋了,自然就回去了嘛。”
尋風當即愣了一愣,轉臉衝洞口望了一眼,再轉回臉看向扉顏,麵上似笑非笑的答了一句:“有道理,不如你幫我傳一句話問問,她屋裏那盆“含心草”眼見著要修為人形,她管是不管了?”
“這個好說,我替你跑一趟便是了。”說完,扉顏一轉身匆匆忙忙朝洞口走去,一頭鑽進洞就奔著床上歪著正舒服的筠竹迎去,言簡意賅的問道:“人家問你,你那盆“含心草”就要化形了,你管不管?”
聞言,筠竹直接從床上跳了起來,一臉歡喜道:“真的?”
扉顏側了側身,腳下邁出一步,一副我不知道你別來問我的神色。
見此,筠竹一陣風的從床邊跑到洞口,在將要處洞口前頓了頓身形,稍微整理了下臉上歡喜的表情,換了一副不冷不熱的模樣,這才不緊不慢的朝洞外走去。
待她一走出洞口,就看見尋風正負手立在不遠處,目光灼灼的望著她。
“你既然來了,怎麼不把“含心草”帶過來?”筠竹微微側過臉,避開了與他四目相視。
尋風仔細將筠竹打量一番,這才嘴角噙著笑問道:“我要是帶來了,你還會跟我回竹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