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片刻,喻龍扔下手裏那根兩張長的竹竿,衝支枝說道:“我若再晚來一步,怕是要將你壓在裏麵。”
這時,支枝才一副幡然醒悟的模樣,兩隻手捏成拳毫不客氣的朝喻龍錘了過去,麵上一副委屈的模樣,哽咽著罵道:“你還舍得回來……”
她一個人被筠竹困在這屋子裏,任憑她如何又哭又鬧,筠竹都對她置若罔聞。
誰知到過了傍晚之前,筠竹忽然收到一份書信,隻是衝她說了一句:安分一點,等我們回來。
接著,就再也不知去向。
直到現在,他才想起來自己被關在這裏,這叫她如何能不委屈?
喻龍見著她一雙紅著的眼,心裏的擔憂和內疚纏在心頭久久不散,於是他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任由著她那一雙拳頭鉚足了氣力一遍遍砸在他胸前,每一下都捶的他心口一疼。
也不知錘了有多久,支枝眼淚汪汪的停下了動作,一抬頭看見那人一臉心疼的望著自己,哽咽的喊了句:“你是個傻子麼?不覺得疼是不是……怎麼就一點反應都沒有?”
“是很疼,隻是一想到你一個人被關在這裏,害怕和擔憂困擾著你一夜不能睡,兩個眼底又青又紫,又看見你不惜拆了這間屋子也要出去,你是擔心我回不來麼?”喻龍伸手,拭去她眼眶落下的一顆淚滴,柔聲問道。
聞言,支枝麵上不由得一怔,愣在當場沒了言語。
不可否認,她的確是在擔憂和緊張中夜不能寐,好不容易等到天亮卻還是等不回他們,於是她再也坐不住了,起先她將房頂掏了洞打算爬出去,卻發現那陣法可不是隻擋著一扇門和窗。
計劃失敗後,支枝一腔無處宣泄的委屈再也忍無可忍,既然她逃不出這間屋子,就索性將這房子給她拆了,這才有了喻龍來時見到的一幕。
隻是,自己那點心思被他一眼看穿,心中不由得慌了神。
支枝腳下退了一步,一張臉帶著些許紅暈,抬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淚痕,仍舊鴨子嘴硬不承認的恨恨道:“誰為你擔心了?不過是不知你們何時才能回來,我被困在這屋子裏出不去進不來的,幾日後豈不是要被你們活活餓死在這裏!”
喻龍聽著她說著口是心非的話,當真哭笑不得。
隻可惜,他此番沒空慢慢去哄支枝,須得盡快找了筠竹藏在這裏的麒麟血,趕回扉宅才好,於是他一臉無奈的歎了口氣,與支枝解釋道:“你所言不錯,若非扉顏此刻命懸一線,我怕是還不能這麼快來接你。”說完,他轉臉朝那坍塌的房屋看了一眼,心中惶恐不已。
也不知,筠竹會將那瓶血藏在何處,若正好擱在這坍塌的屋子裏,如今這房子化作一片廢墟,那瓶血怕是凶多吉少啊……
“扉顏有生命危險?”支枝麵上一怔,驚詫道。
喻龍側首望向支枝,略略遲疑片刻問道:“你這屋裏待了一天,可有翻動這房間裏的東西?”
聞言,支枝立馬別開臉望向別處,一副偷吃被人抓個現行的神色,支支吾吾說道:“誰……誰稀罕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