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尚來不及等天未亮,清揚便再一次前往招搖山而去。
金汐睡醒後,在自己的洞裏梳洗完畢,手裏捧著“乾坤寶鏡”坐在床邊翻來覆去的研究。
不知過了多久,她忽然聽見洞外有許多的議論聲,於是轉臉朝洞口望去,隻是洞口被一麵山壁遮了個嚴嚴實實,並不能看出什麼,於是她從床邊站起身,順勢將“乾坤寶鏡”塞進衣袖中,一臉不解的朝洞口走去。
此時,洞外裏圍了個水泄不通,打一眼望上去三層外三層,站了不少一襲青衣的男男女女。
頭前一位女子,見著金汐自洞中走了出來,即刻上前一步抬手作揖,躬身敬道:“金汐姑娘,請恕奴婢等人打擾了。”
金汐垂眸,眼底帶著處變不驚的淡然,望了一眼那說話的女子,問道:“你是何人?”
下一刻,議論紛紛的人群忽然靜了下來,眾人一臉神色各異的,打量著站在洞口處,那一身金色衣衫的金汐。
“奴婢碧青,此番前來叨擾金汐姑娘,全因昨夜宛柔姐姐被君主關入禁地,今日青丘上下無人管轄,奴婢等人實在無法,這才……”
金汐掀起眼簾,目光遙遙望向遠處,眉目間一片不在意的模樣,微微張口將她剩下的話攔至嘴邊:“你青丘的事情,為何來問我這個客人,難不成沒了宛柔,你們青丘便沒有君主了?”
聞言,那碧青麵上微微一怔,臉上浮現一抹尷尬的神色,適才應道:“隻是……君主於幾百年前,便不怎麼過問青丘諸事,素日裏都是由宛柔姐姐打點,實在不得做主的事情,這才交於君主去決定。”
金汐聽了這番話,雙眼微微眯起,不由得輕笑一聲問道:“這種事情你們說與我聽,是希望我做什麼?”
下方的人群,見著她依舊無動於衷,紛紛麵麵相覷,暗中使著眼色。
碧青抬起臉來,朝著金汐求道:“金汐姑娘,奴婢不知宛柔姐姐做錯了什麼,致使君主發這樣大的火,連一句吩咐也不曾有,便直接將人關了起來。奴婢們……奴婢們即便是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去問君主,隻能來求您指點一二,您可否告知奴婢等人,宛柔姐姐何時能出來?”
金汐將目光緩緩收回,再次垂眸望向那說話的碧青,麵上漸漸浮起冷若冰霜的寒意,冷聲問道:“如此說來,你們君主的脾氣不好惹,我這個客人便是個脾氣好的,適合被你們拿捏麼?”
見此,碧青臉色“唰”的一白,立刻跪了下去。
剩下的眾人,亦隨著碧青這一跪,“嘩嘩啦啦”瞬間跪了一片,看上去甚是齊整。
“金汐姑娘息怒,奴婢並沒有這個意思。”碧青將頭低了一低,歉聲急道。
聞言,金汐仍舊默然不語,一雙眼靜靜的望著洞口下,目光一一將那些人的頭頂望了過去。
碧青這些話,說得極有水平。
金汐如何不知,隻要自己說一句不知,她下一句自然是乞求自己去問清揚,說不定還能順帶著替宛柔求個情,即便不能立刻將她放出來,至少也有個期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