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是哪個,筠竹都是極力看好金汐的。
縱然她性子驕傲了些,卻是個懂人情明是非的姑娘,且生性天真爛漫率性灑脫,配上那成日冷冰冰的欒城,一冷一暖正好互補。
如此一來,兩人在一起相處久了,倒也不會感到無趣。
欒城正吃著酒,餘光瞄到筠竹投來的目光,隻當做一副渾然不知的模樣,自顧自的倒酒吃菜。
見此,筠竹暗暗歎了口氣,她看得出欒城並無此意,於是再看向金汐的目光時,眼底便有了幾分擔憂和惻隱之心,心道:金汐所選的條路,怕是很難。
金汐一連兩次發作,都被這兩人攔了下去,她隻得化憤怒為食欲,恨恨的瞪了阿璃一眼後,伸手撈起那湯盆中乳鴿的另一條腿,衝著阿璃張開口狠狠咬了上去。
阿璃自清揚懷中直起身,一抬頭便見著她惡狠狠的撕咬著另一隻鴿子腿,她張了張口想要提醒一句,叫她仔細別咬著了舌頭。
但不知為何,當她見著金汐那雙隱隱帶著凶光的眼睛,嘴邊的話繞了兩圈,隻得牽強的“咕咚”一聲咽了下去。
清揚側首,望著阿璃吞咽的模樣,恍以為她是見了金汐啃著乳鴿腿也有些饞,於是伸手替她自湯盆中拆下一條鴿子腿,一臉溫柔的遞了過去:“來。”
阿璃麵上愣了一愣,望著清揚那張似笑非笑的臉,這才遲疑著接過手中,輕聲道了一句:“多謝。”
清揚嘴角微微一動,轉回頭衝一直默不作聲的欒城望去,見他始終重複著倒酒喝酒的動作,眉頭幾不可見的一擰,瞬間又舒展開來,輕聲喚道:“欒城,你傷勢未愈,還是少吃點酒的好。”
下一刻,欒城端酒杯的手忽然一頓,側目朝清揚覷了一眼,點了點頭鄭重其事的應道:“好啊。”
說完,他便移開目光,將手中的酒杯重新擱在了桌上,漫不經心的打量起周圍的景色,顯然不想與他多做交談。
阿璃忽然抬起頭來,嘴裏含著未來得及吞下去的鴿子肉,衝著清揚吐字不清的詢問道:“對了,扉顏和繹軒他們可是還在扉宅住著?不如過兩日,我們一同去扉宅探望他們吧!”
聞言,清揚麵上微微一頓,臉上帶著些許欲言又止的神色,猶豫半晌說道:“如今,他們都不在扉宅,我許久未曾與他們通信,還不知他們在哪。”
“那支枝與喻龍呢?”筠竹接道。
清揚轉過臉來,望向筠竹說道:“他二人還留在扉宅住著,我倒是忘了你與他關係不錯,不如我請他們來青丘,正好阿璃還不認得他們。”
聽了這番話,筠竹麵上神色一頓,繼而嘴角帶笑的應道:“也好。”
阿璃聽他們提到兩個陌生的名字,當即十分激動的伸出那隻油膩膩的手,兩眼閃著欣喜的目光,拽著清揚的衣袖低聲問道:“他們是誰啊?”
“扉顏有個外甥,與欒城一樣同是龍,至於那位叫支枝的姑娘,與你性格倒有幾分相似,我請他們來做客,教你認識新朋友,可好?”清揚嘴角帶著淺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