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璃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歉聲應聲道:“對不住,又讓你為我擔心了。”
筠竹見她如此小心翼翼,不由得暗暗歎了口氣,伸手撫上阿璃的側臉,寬慰道:“不關你的事,倒是我疏忽了,原以為你會懂得修行不可操之過急,才將你一人留在這裏,你且先歇息會,待會我扶你回去。”
“那修行呢?”阿璃麵上一驚,問道。
筠竹麵上露出些許無奈,接道:“眼下你體內靈力不穩,這兩日便先歇著吧,以後自然有的是時間。”
阿璃聽她這樣講,這才稍稍鬆了口氣,如釋重負道:“我原以為,在此之前都離不開這裏,此處安靜的出奇,聽不見外麵丁點聲響,我一人在這越練越急,這才成了這副模樣。”
“此處為靜室,特意隔絕了一切外界影響,為的是最接近自閉五識的處境,惟有這樣才能靜下心來,不被任何人打擾,當年清揚便是十年如一日,留在這靜室中修煉,鮮少外出。”
聽到這裏,阿璃不禁愣了一愣,驚訝道:“他一人坐在這裏,竟沒有被逼瘋麼?”
自己不過待了一小會,便覺著連呼吸都仿佛變得沉重,像是透不過氣似的,他竟能十年如一日的待在這裏,僅憑著這份耐力,便沒有幾人可比。
“阿璃……這世上每一份責任,背後都需要付出太多的艱辛。清揚注定了要承襲青丘君主,他的心智自小便比常人沉穩,你若定要追隨他,與他並肩站在一處,他所走過的路,和曾經經曆的一切,亦或者將來要麵對的事,都將成為你必經的過往。”筠竹耐心道。
聞言,阿璃便陷入了沉思。
過去她與金汐在一處,所見所聞不過爾爾,她不懂這青丘的君主,與金汐將來要做的塗山君主有何分別。
隻覺得,那金汐如此渾水摸魚,尚且能擔當此重任。
如清揚這般的人,修為和靈力已達上神,區區一個青丘君主,理所應當沒有什麼難度才是。
她不懂的是,塗山閉門不出數萬年,與青丘數萬年的犧牲,是截然不同的兩條路,前者過著幾乎與世隔絕的世外生活,後者卻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換來的今天。
阿璃心思單純,隻想著若自己辛苦一些,尚且能趕得上走在前方的清揚,最終與他並肩而立,這點辛苦便也不值一提了。
於是乎,她重重點了點頭應道:“聽你如此說,我便有些明白了,既然他能承受的了,我自當一一嚐過這些苦楚,不求將來能為他做點什麼,隻要能不拖他後腿便是。”
“阿璃……”筠竹麵上微微一愣,嘴角漸漸露出一個欣慰的笑意。
另一邊,支枝在後廚等筠竹,誰知她左等不來不見筠竹回來,右等還是不見她有回來的跡象,最後隻得硬著頭皮,由侍女領路獨身前往宴席處。
席間,眾人幾乎沒什麼交談,惟有扉顏與繹軒坐在一張桌,偶爾側首耳語輕談幾句。
清揚與尋風分別坐著一張桌,隻顧著眼前的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