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秋怡,見過筠竹姑娘。”秋怡雙手作揖,躬身深深揖了一禮,麵上端著甚是恭敬的神色,卻又不卑不亢。
筠竹抬眼望去,看向秋怡時麵上帶著似笑非笑的神色,輕聲說道:“多年不見,你卻仿佛沒什麼變化,此番你是特意來尋我的麼?”
秋怡適才抬起頭來,應聲道:“正是,君主臨行前吩咐奴婢,若您起身了便來請您示下。”
聞言,筠竹麵上微微一愣,繼而道:“什麼事?”
秋怡抬手摸向袖中,掏出一封白紙黑字的書信,隨即走上前遞了過去,幽幽回道:“昨晚半夜時分雨停後,住在北麵山洞的兩位男客留下一封書信,一起離開了青丘。”
筠竹心中“咯噔”一下,麵上似有似無的笑意隨之一僵,當即迅速出手將那白紙黑字的“書信”接過手中,展開來大致看過一遍後,不由得怔在當場。
就在這時,金汐頂著一雙又青又紫的黑眼圈,打著哈欠走了進來。
秋怡回頭望去,見著金汐一臉困意的走上前來,當即腳下退了一步,微微低了低頭頂,敬道:“金汐姑娘。”
金汐正抬手掩著口前,眼角尚且掛著打哈欠的淚花,聽到有人喚自己,下意識循聲望了一眼,見她如此禮數周全,不免有些意外,放下掩著口前的手,正色道:“不必多禮。”
話音剛落,她轉臉見著筠竹一臉神色複雜的坐在矮桌前,出聲問道:“我瞧著你氣色比我好些,怎麼還發起呆了,莫不是還沒睡醒?”
“尋風帶著孤白走了。”筠竹轉過臉來,見著金汐彎腰自對麵空座坐了下來,出聲道。
金汐動作忽而一頓,坐下身時順著她手中望了一眼,不用猜也知道,尋風無顏麵與他們告辭,特意留了書信一份,趁著別人都未察覺時,悄然離去。
想到此,她心裏不免嗤之以鼻,麵色上便有些敷衍,順口問了句:“哦?他與你說了什麼。”
下一刻,筠竹竟將手中書信擱在矮桌前,向金汐麵前推了一推,示意她自己看。
金汐不由得愣了愣,脫口而出道:“既是他寫給你的信,怎麼好讓我這個外人看?”說完,便伸手拎起麵前茶壺,為自己倒了一杯水。
筠竹暗暗歎出一口氣,悵然道:“這信,不是為我寫的。”
聽了這番話,金汐半信半疑的喝下半杯水,順手將茶杯擱在一旁,撿起桌前那封書信,抬眼朝上麵瞄了一眼,適才明白她為何如此。
這封書信的內容,毫無意外是為了致歉,信中提及了他們這一圈的人,卻唯獨沒有寫到筠竹和繹軒。
金汐看過一遍後,恍以為自己是遺漏沒看見,於是立即再看了一看,最後將那封書信翻來覆去望了一眼,抬眼看向筠竹驚訝道:“他親手給你的?”
該不會,是他寫著寫著忘了,亦或是根本不是他本人親筆所書,又或者信是他親手交給筠竹,所以沒必要再將她再寫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