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被東華帝君瞧在眼中,隻見他饒有興趣的收回目光,朝青帝望了一眼。
青帝當即了然,望著金汐的眼中不免有幾分心疼,來不及待金汐走到麵前,便撫著白色的胡須悵然道:“既然此間俗事已了,不如隨師父去“碧遊宮”如何?”
金汐強忍回眼中淚光,僵著脖子朝東華帝君揖了一禮,複才轉而麵相青帝神情恍惚道:“師父……徒兒身子忽然有些不適,想立即返回塗山去,怕是不能陪您去“碧遊宮”論道了。”
至此,青帝長長歎出一口氣來,暗暗點零頭應道:“也罷,那為師隨帝君同去便是。”
東華帝君聽聞青帝此言,心中頓時有幾分不悅,深知這老九心疼自己徒兒,卻拿自己來當幌子,當即似笑非笑道:“旁人隻道,你青帝於五方五帝之中最是性情淡薄,原是無人見著你寵愛這徒兒的模樣。”
青帝如何聽不出,東華言語間的打趣,實則是不滿自己拿他擋箭,隻得欠身“嗬嗬”一笑,麵上慚愧的緊。
就在這時,那身著白色戰衣的男子邁步走進靈霄殿中,朝東華帝君、青帝、金汐深深揖了一禮,不卑不亢道:“屬下奉命,前來領水蛟青龍去受雷之刑。”
聞聲,阿璃的哭聲漸漸了下去,她緩緩自欒城身前坐起身,麵上一臉的擔憂神色,和那一雙哭得通紅的眼睛,望著欒城欲語還休。
欒城見她擔憂,隻得無聲歎出一口氣,轉臉望向扉顏囑咐道:“你帶她自門稍等片刻,我去去就來。”
完,他便不待扉顏應聲,自地上緩緩站起身來,隨那白色戰衣男子而去,他腳下走的極為緩慢,在無人看得見的地方,麵上帶著三分痛苦的神色。
他跪地實在太久,雙膝疼痛加上兩腿的麻木,令他每走一步都舉步維艱。
接著,東華帝君與青帝同行朝靈霄殿外走去。
金汐回頭望了一眼阿璃,見她被扉顏攙扶著站起身來,方才邁出一步便險些一頭栽下去,便下意識的朝她麵前踏出一步,正欲伸手去接應。
忽而,她腳下一頓停在原地,張口咬了咬下唇,隨即毅然決然的轉過身,快步前去追青帝的背影。
阿璃腳下方才站穩,張口欲要去喚金汐,見她一襲白衣漸行漸遠,隻得彎腰撿起腳邊那件被鮮血染紅的鬥篷,望著那背影消失在視線之內。
就這樣,扉顏攙扶著遍體鱗贍阿璃,兩人一步一步挪到南門,忽而聽見東南角傳來雷閃電鳴。
阿璃腳下挪了幾步,扶著南門外的扶攔,緩緩坐在石階上,望著那一道道雷自半空降下,一陣陣的不寒而栗,她才自那梯的雷下撿回半條命,盡管此時距離相隔甚遠,卻還是心有餘悸。
她方才知道,原來那雷降下之時,旁人看得最是清楚。
“扉顏……這雷之刑,與我走上梯所曆雷,為何看上去如此大相徑庭?”待她細細數到第十道雷,才回首朝扉顏望去,一臉不解道。
雷之刑,原是族為了懲處有過之人,更是為了以儆效尤,故而引來九雲霄之中的強電,再以三十六雷神共同施法。
慈刑罰較之曆劫,和梯的雷相比,本有過之而無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