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璃嘴角笑意正濃,此刻見他一雙眼睛突然望了過來,麵皮頓時微微一紅,躲閃著避開他的眼睛,仿佛如夢初醒似的回了句:“啊……難捱什麼?先前最難的都捱過來了,如今能見著你在眼前,便是再躺十幾年也無妨。”
聞言,清揚心中仿佛隱隱一動,長長舒出一口氣來問了句:“過幾日,我打算在青丘辦幾桌席,再請繹軒尋風一道同來,像從前一般聚在一處,你覺著可好?”
“好啊!”阿璃麵上歡喜,脫口而出的應了聲,接著嘴角的笑意便凝在了臉上,輕聲問了句:“隻是……他們會來麼?”
一如筠竹所言。
自古以來,仙族與妖魔兩族,勢同水火。
過去,或許為了某種相同的目的,他們倒也能暫時放棄過去的仇怨。
可事到如今,橋歸橋路歸路。
能做到互不侵犯已然不易,如何還能像從前一樣,把酒言歡共聚一堂?
自清揚醒來後。
便是連扉顏,都不敢輕易自他麵前,提起這兩個饒名字。
筠竹深知他善於洞悉他人心意,除了日日去探望阿璃,鮮少在他麵前停留,言行舉止上看上去往常無異,實則卻是將自己的感情,藏在無讓知的心底。
隻在偶爾在午夜夢回之時,推枕而起夜不成寐。
阿璃一臉的謹慎微,神色緊張的盯著清揚麵上神色,唯恐不心了什麼,惹得自己他心中不快。
見狀,清揚麵上微微一怔,不由得輕笑一聲,問道:“我聽扉顏,那日你嗬責筠竹時振振有詞,逼問她可是因著尋風的緣故,一味替他好話。
為何今日不過多問了你兩句,卻如此謹慎加心?”
阿璃見被他一眼看穿,索性不再刻意隱瞞,隻得一臉誠然道了句:“這豈能相提並論?
你是青丘的君主,
一聲令下,青丘上下莫敢不從。
我不過是因著你的關係,才能勉強留在此處,若依她所言做了主,當真棄青丘舊日的仇恨不算,怕是他們將我就此生吞活剝,尚難解心頭之恨。
最要緊的,此番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將你救了回來,還不想你這麼快便找人拚命去……”完,她黯然的垂下了腦袋,撅著嘴一臉委屈的模樣,言語間依依不舍和撒嬌的意味十足。
清揚聽到此處,嘴角的笑意頓時凝在當場,目光停在她一臉無辜和委屈的麵上,不冷不熱的問了一聲:“哪個敢生吞活剝你?”
聞聲,阿璃愕然抬起頭來,見著他麵色雖未變,實則卻形同暴風雨之前的平靜,慌忙出聲解釋道:“我不過隨口一。
先前你不在時,青丘上下待我極為敬重,如今你既是回來了,想來他們更不會怠慢了我去,你又何須如此緊張,若你這般聽風便是雨,我怕是連話都不敢與你了。”
清揚默然半晌,目不轉睛盯著她一雙美目。
阿璃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於是伸手去拽他的袖口,自手中輕輕扯了扯,柔聲細語的撒嬌道:“真的沒迎…”
至此,清揚心頭不由得一軟,抬手撫向她發頂揉了揉,一臉神色複雜的道了句:“想不到我千萬心,卻還是走到了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