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風不解,究竟自己是做錯了什麼?
前有族的虎視眈眈,後有青丘、塗山與他二人帶著深仇大恨。
他做錯了什麼!
扶他做魔王,乃大勢所趨,護他性命為兄長之責。
事到如今,自己反倒成了裏外不是人。
“很好,那麼就是你與他們最是親厚,我這個做兄長的卻是個外人。既是如此,咱們兄弟就此別過,今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尋風完,那攥著繹軒衣領的手便猛地推搡了一把,轉身正欲揮袖而去。
緊接著,繹軒身形微微一晃,自矮凳上仰麵而倒。
虧得扉顏眼疾手快,及時伸出手將他攙了一把,扶著他重新坐回凳上,隨即蹲在他身側一臉擔心的神色。
就在這時,筠竹即刻站起身來,一張口帶著哭腔厲聲罵道:“究竟是我們何人對不住你,偏你要將所有讓罪個幹淨,便是連清揚都鬆了口,你卻執意一意孤行?”
聞言,尋風腳下忽而一頓。
“尋風,你自當明白,如今妖魔兩族在界的眼皮下,倘若你們不能做到安守本分,隻要些許風吹草動,族的大軍隨時能名正言順的發兵直下,到那時莫是你,闔族都將遭受麵臨滅頂之災。”清揚適時開腔,接道。
或許帝不可信。
但若連一時尚且不能忍,便意味著留著辮子等人抓。
為今之計。
隻有韜光養晦。
尋風並非不懂,不過是咽不下這口氣,不甘願被族掣肘,不願仰人鼻息而活。
就在這時,筠竹緩步上前,伸手去牽他那雙掌心帶著厚繭的左掌,眸中閃動著清亮的淚光,懇切而耐心的勸道:“我答應你……隨你一同回到妖族。”
清揚麵上微微一怔,側目朝尋風背影望去。
繹軒聽到這番話,眼中頓時一亮,殷切而期盼著衝尋風喚了聲道:“大哥!”
隻見尋風渾身微微一顫,那隻手不由自主的攥住了掌心那隻柔嫩的手,隨即緩緩轉過身來,正好望見她眼中閃動的淚光。
頃刻間,一顆豆大的淚珠自右眼落下眶來。
他心中隱隱一痛,右手抬起撫過筠竹麵前,大拇指指腹抹去那顆淚珠留下的殘痕。
又過了三日。
正逢夏秋交替這。
這時候的青丘,遠遠望上去一座座山頭鬱鬱蔥蔥,草木蒼翠茂盛最是生機勃勃。
由秋怡領著十數青衣侍女,自後山擺了五張宴桌。
清揚攜阿璃自遠處走來。
阿璃身子方才好轉。
清揚為了照應她,不得不在旁寸步不離的攙扶左右,扶著她緩緩坐下身去後,自己才掀起衣擺坐下身去。
見狀,尋風同筠竹,繹軒和扉顏,孤白與寒雲相繼一一落座。
以至於最後那張宴桌,便空了下來。
“為何多了一張桌?”阿璃方才坐穩身形,遙遙望著那張空下的宴桌,低聲詢問了句。